靜謐的午夜,不知道是生理時鐘使然還是房間的冷讓我起來,在朦朧的意識中用熱水沖開咖啡因,耳邊傳來隔壁房間爸爸藍芽連接的睡前連結:數不清多少個日夜顛倒的睡眠,身心科的安眠藥終究無法安心,那怕名字取的多麼掛保證,還是改不了睡眠作息;中醫算算也調理一些時日,也不知道是我陰虛火旺還是自律神經失調,有時又突然覺得燥熱不安。
今年像是犯太歲般,身體接連出了不少狀況,也好像逛醫院的,向不同科別報到,不檢查還好,一檢查還真是問題百出,才剛想子宮內膜可以保住,又變成肝臟可能要切片化驗,才剛消化完,又要先看心臟的功能,以免有麻醉風險…..雖然,疼痛跟風濕不可劃分,但當骨科說看起來怪怪的,結果說是早期的骨頭壞死,病友熱心地分享他的關節置換經驗還有減壓治療,不斷地說要減重,看有沒有辦法減壓….成功率有多少……,說他在骨頭已經花了不少錢,拖太久就不能走了。
偏偏身體只有一個,狀況卻一起出現,也不知道幸還不幸,都在早期卻又不能不處理的那種感覺,不管是癌前、早期壞死還是那個沒化驗不知好壞的小型腫瘤…….,隨著不同檢查及報告出爐,在一邊觀察等待中,一天是一天,回過神來,幾次想寫信賀卡寄給掛念的對方,卻塗塗改改的變成滿紙荒唐言-看著紀念冊的祝福、賀卡的祝福,熟悉的字跡,如今,伊人何處安在?那是否是寄不到彼岸?或者寄到後的困擾?
空白的兩盒賀卡,曾想帶給對方的手寫溫度,說不完的傾訴思念及祝福,最後還是默默地放回原位,靜靜無言的,又過一夜。
~刊於更生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