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子

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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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不考慮來補習班的。

但囧於家裡的壓力、以及真正報名看高普考後才感受到的迫在眉睫,書硯到底是乖乖去了。畢竟從小到大,他就沒有違抗過父母什麼,考這公務員,也不過捧鐵飯碗給長輩求個心安。

他選的位置不太好,陽光自窗外一股腦兒灌在白花花的參考書上,眼睛晃得得眯成一道縫才能看清小字,但沒辦法,補習班陰涼僻靜的角落早早讓那些預報的同學佔了去,凡事終得念個先來後到。

正值四月,抬頭就能看見盛放的荼靡,花香隔著厚重的玻璃,居然還是能聞到淡淡的芬芳。

可惜他不怎麼愛花。書硯嘆了口氣,只能聯想到花瓣上蠕動的毛毛蟲。

對讀書效率影響得緊,但換不得座位,行政人員懶得添麻煩,早早駁回了他的請求,只給他添了薄薄的窗簾。萬幸他並非這唯一的倒楣鬼,苦讀兩個月後的某天,隔壁的位置有了響動。


先是高跟鞋,如窗外隔著一片小小花圃、熙來攘往的都市麗人。

「不好意思,這裡還有人嗎?」傳進耳裡的聲音,是萬籟俱寂中一聲清亮的鳥鳴。

書硯摘下耳機,愣了愣,女人居高臨下的昳麗面孔、豐腴的雪白胸脯,以及那雙穠纖合度的腿,他差點以為是單身太久出了幻覺。

但不是的。她按上自己肩膀的手,真實的柔軟。

他飛快搖了搖頭,羞紅了耳朵,女人似乎樂見他害羞的樣子,揚起翩翩淺笑,很愉快的坐下,「那麼以後我就坐這裡了。我叫陳琳琅,請多多指教。」

「我…我叫莊……莊書硯!」他連說話也結巴起來。

「很好的名字。」伴著書本的沉悶,琳琅的話語輕輕落在春末,「你一定會上榜的。」



——榔子(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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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土寸金的台北,她租了一間小小的套房,格局詭異,打開大門,要走過長長的迴廊,才來到稍微能夠喘息的客廳,再往裡走,就是廁所和臥室。 沒有廚房,所以她習慣了帶外食回家,有時候那個幫家裡賣鹽酥雞的年輕大學生也會跟在她身後……也不一定是他,但情人多了去,他家的鹽酥雞很好吃,因此讓她多了點印象。
風燭殘年、垂垂老矣,佝僂著背倚在窗邊,全身泛著病態的蒼白……但是,晚霞鍍了一層金光在他滿是皺摺的皮膚上,宛如王者的披風。 那一刻,韶音居然覺得他的臉奇異的亮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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