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花七年才順利取得了環工的學士學位,之後又花了兩年的時間到國外取得了同領域的碩士學歷,但他的內心十分確定,對於環境工程並沒有到想要當成畢生工作的程度,但,為了對得起前後加起來九年的學習歷程,他還是讓自己在碩士回國後投入了一家環境科技公司任職,驗證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想,這個領域不適合自己。
一開始,就抱著這樣的想法出發,到了公司,他看到的都是處處對他不合適的暗示,他說,在條列的好幾項工作裡,他只對可以實際操作的部分感到興趣,至於那些很制式化的文書、流程,他甚至覺得一分鐘都不想要忍受,每天,都是憑藉著"也許今天的工作中也有可以實際操作的部分"這樣如微光般的想像,打起精神去上班的。
如此苦撐了兩年,內心已十分疲累,更別說令他更感心累的職場人際,敏感的他,很明顯地感受到他的老闆和同事的各種冷嘲熱諷,即使他盡可能的閃躲,也躲不開他們以他為靶的言語攻擊,他的沈默沒有讓那些傷人的話消褪,卻讓他自己舉了白旗,黯然的離開了,也讓他再度確認,環工這條路於他真的是不適合的。
第一次的諮詢,我花了許多時間聽他講述在職場上的經歷,後來他說時間不夠,希望能夠再預約第二次,我希望他先去想想自己可能會想找的職缺方向,在第二次諮詢時我們一起討論。他很積極地預約了一周後的時間,也跟我說他想從建築模型的學徒開始做起,我的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你花了九年的時間讀環工啊~",但我把這個聲音按捺下來了,因為我不希望用自己的價值觀去影響或套用在個案身上。
我靜靜的聽他說他的規劃,他把萬一這條路走不下去的時候可以做的第二、第三方案都明確的說出來了,我知道雖然是短短一周的時間,但他已經想得十分清楚了,那是他眼裡有光的東西。
他唯一擔心的是萬一再度遇到前次職場那樣的人際,即便工作內容是他熱愛的,他還是會害怕自己難以應對......我把自己近期剛好聽到的一段話分享給他:"影響你的,從來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你自己的想法......別人對你的傷害是一時的,但如果你一直去回想,就是你自己一直在拿別人的話傷害自己",接著,他問了我很多怎麼去調適的細節。
再過不久,他的來信很開心的與我分享了他自己覺察到的改變,也想再試試從那個以前遇到事情就只想閃躲的自己可以如何勇敢的與迎面而來的挑戰相對,我也期待著,下一次再見,他可以跟我分享更多關於那個讓他眼裡發光的工作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