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下旬,我的日本近現代文學智庫----末岡實教授寄來《朝日新聞》讀書版剪報,與時俱進更新了我對當前日本書籍出版的資料。這幾年來,末岡教授由於胃部手術,處於半休養的狀態,授課時數減少,體力大不如前,自然不能來台北與舊友們把酒言歡。但必須說,他對於我這個長相似其大哥的老弟,真是照顧有加,固定(1-2個月)寄來讀書版剪報,持續了十餘年。我每次收到這份大禮,心情特別愉快,立刻細細通覽一遍,舉凡暢銷書專欄、社科類書評,以及字級最小的新書廣告,全都進入我的視野,歸入我的記憶資料庫,按照寫作和研究需要日後向台北紀伊國屋書店訂購。
這次,剪報的內容有點特別。去年(2024)11月13日,著名詩人谷川俊太郎逝世,享年92歲,在日本和台灣都有悼念的文章。嚴格說來,我不是谷川迷,對於其過於空靈和想像與抽象的詩歌風格,總覺得被推至詩隊伍的外緣,只能遠距離觀看。但我作為日本現代詩歌的愛好者,谷川又是日本最具代表性的詩人(引自詩人李敏勇:田村隆一和谷川俊太郎。長期以來,他對這二位詩人有精確的評述),手頭應該準備一部谷川的詩歌精選集,我才不會滑入談谷川卻言之無物的尷尬境地。2021年5月,田原 編譯《谷川的詩:谷川俊太郎詩歌總集》(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厚達632頁,隆重上市,我旋即購入一部,將之放在電腦桌旁,就為了哪天派上用場。
按照我粗淺的閱讀經驗,谷川俊太郎對於詩歌語言的運用是極為講究的,他為了防止自己的詩歌語言僵化(走入死胡同),他採取站在先鋒與盟友的戰鬥位置上。如他所言,他必須懷疑(詩歌)語言(避免自我重複),也要信任(詩歌)語言(由它帶領開創新意),真心誠意面對它。從深遠意義上而言,這的確是很高的境地,一個有見地的詩人,不會讓自己的詩作淪為應景花瓶,或把詩歌語言弄得蒼白無力。毋寧說,詩人寧可捨棄虛華語言帶來的速效,都要守住樸實還真的初衷(如詩人鄭烱明的詩作)。在我看來,那就是詩如其人,文如其人,看似容易但要真誠體現出來,一點也不簡單。(2025年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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