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想要離職嗎？還是只是打打嘴砲而已？
「真的做不下去了！這個案子做完我就要閃人。」
這不知道是我第幾次聽到 C說想離職，每次只要我們幾個老同學出來聚餐，總是可以聽到 C抱怨公司的各種問題，這次也不例外。
作為一個剛滿三十歲的上班族，C是中部某間企業的PM，在這間公司應該有四年了。大概從兩年前開始，每次我們只要聚餐，C總是會說自己已經待不下去，想要離職換一份新的工作。
但說歸說，當我們再次碰頭的時候，C還是依舊待在那間公司。也因為如此，不知不覺「你要離職了沒？」已經變成我們近期聚餐必聊的話題之一，而 C對於離職的說法也不再被我們重視。
C的狀況不是特例，我身邊有許多人總會將「想離職」掛在嘴邊，但真的付出行動的卻是極少數。很多時候我都納悶，既然公司這麼糟，為什麼不即時止損呢？還是說，這些人就只是想要打打嘴砲而已，壓根就沒想過要離職？
你為什麼不離職？
聚餐結束後，C載我回到過夜的飯店。在路上我認真地問他「你在這間公司也要四年了吧？我真的不懂，如果這間公司真的這麼爛，你到底為什麼不離職？」
C開著車沒說話，我想他可能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吧？畢竟以前我們談到這個話題，他總是支支吾吾地不能好好講話。既然他不想回答，我也沒追問，繼續低頭滑著我的手機。
「阿就...這裡薪水比較高嘛，你也知道我的狀況，可能很難找到這樣的。」C突然說道。
「也沒高多少吧？而且你不是說公司很爛嗎？」在我看來，C現在的薪水並沒有多高，四年資歷的 PM，在台中領著差不多六十萬的年薪，大概就是普通的小主管等級吧？。以他的專業和經驗，我認為他完全可以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無論是薪資待遇，或是工作環境。
「這間公司其實也沒有真的那麼糟糕啦！老闆有老闆的難處，其他部門也有其他部門辛苦的地方。我是想說如果可以，我就多做一點。畢竟你也知道，我們都這個年紀了，真的要換，我也不知道要換去哪。」
「好吧！」
聊到這裡，換我沉默了。我沒有去反駁他，因為我想，這可能是他最真實的答案吧？即便他總是抱怨工作環境很糟糕，老闆沒有遠見，同事難配合難相處，甚至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排擠。但為了那一份薪水，為了想要在公司留下來，在還沒有準備好下一個去處之前，再難熬都要挺下去。
把離職掛在嘴邊，是為什麼呢？
雖然我跟 C認識也有好幾年了，但其實我並不知道 C的經濟狀況，或許他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的收入。又或者，他只是想要抒發不滿的情緒，實際上正如他所說的，公司並沒有那麼糟糕。
我沒有過多的臆測，畢竟無論怎麼樣，都是他的選擇。但我身邊確實有許多像 C這樣的人，即便對於工作環境不滿意，但只要能維持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那即便工作不開心，好像也沒甚麼大不了的。
但我其實依舊不能理解，如果沒有真的那麼想要離職，為什麼總是要把離職掛在嘴邊呢？是單純的嘴巴癢，就想要說些垃圾話？或者那是一種情緒的抒發，講著講著就算了？又或者他是真的想要離職，只是沒有那個勇氣？
回到飯店，我有些感慨。趁著記憶還算清晰，我把電腦拿出來，打下了這篇文章，或許有一天我會找到答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