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願景聽起來都很動人。
什麼「成為亞洲最具競爭力的○○」、「用人為本、創新致勝」、「創造共好永續的價值鏈」——每個字都能上牆、上簡報、上尾牙的投影片背景。
但你真的待過幾家公司之後就會知道：
一間公司到底能不能讓人留下，不是看牆上貼什麼，而是看最上面那個人怎麼走路。
是的，我今天要來聊聊那些你以為是企業核心的創辦人或領導人，實際上卻只是穿著西裝的空氣清淨機，偶爾會說兩句「人才很重要」的那種。
1. 偽裝成卓越領袖的名門之後：嘴上有遠見，腦袋有煙霧
我待過一間金融體系的企業，外表光鮮亮麗，內部是績效掛帥的專業經理人體制。好像很有制度對吧？但實際上，這家公司的靈魂人物，是一位來自台灣歷史上很知名姓氏的大老闆。
他的工作內容，大概就是偶爾在報紙或全員大會上講一些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話，例如：「我們的企業，要成為金融科技的領航者」、「員工是最寶貴的資產」。
結果員工最真實的感受是：
「哇…我們是資產，但是可以隨時流動的那種？」
他的演講內容，基本上可以交給AI GPT自己生成，然後唸給大家聽。聽完那場演講，我最大的收穫是：「以後我的簡報也要用這麼多形容詞。」
2. 傳承來的領導，不一定會領導：姓對了，但經營能力還要練
另一家公司是大型製造業集團，資本雄厚、廠區廣大、據說全年員工數可排成一條中型捷運線。這家公司最特別的地方在於：老闆的位子是繼承來的。
創辦人交棒後，二代接手。理論上，這應該是蛻變與革新的時刻。
結果不是——而是大量的「邊做邊問」與「先試試看好了」。
很多政策出來沒多久就被推翻，集團內部如同雞同鴨講，會議更像是臨時動議演習。你要問這位領導者的願景是什麼？嗯，他大概最明確的一句話就是：「先做了再說啦！」
這樣的領導方式，說不上錯，但作為HR你會發現：員工沒有方向感，公司像大型紙船，主管像風向球，員工則是隨時準備跳海的水手。
3. 看起來最樸實無華的，反而才最真實可靠
講到另一家公司，一家上市科技企業，老實說一開始沒什麼火花。老闆不是創辦人，但他有一個特質：真。的。有。責。任。感。
他不是那種站在舞台上會讓你感動落淚的演說家，但他會出現在同仁的婚禮上，會在年終信裡寫出每個單位的感謝，也會花時間聽HR簡報，真的提問、真的思考。
他不會說「我們是幸福企業」，但他會同意你推動彈性工時、增加員工心理健康資源、支持主管訓練計畫。
而你會發現，即使公司再怎麼忙，這些基礎的照顧與支持，才是人才願意留下的根本。
4. 領導不是演講力，是讓人願意跟著走的能力
說真的，在台灣的企業環境裡，有太多領導者是因為資本、姓氏、繼承而成為領導者。他們的背景可能是家族接班、政治關係、或歷史時機卡到好位子，但這些都不等於能帶人走得遠。
- 有些人會說願景，但員工聽了只會去喝水。
- 有些人會天天開會，但講不出「我們到底為了什麼在努力」。
- 有些人相信KPI管理，但從不理解人的心到底在想什麼。
這些領導者讓整個組織只剩「形式」，沒有「信任」。也難怪人才只當這裡是中繼站，領完年終就轉身離去。
結語：企業文化不是掛在牆上的那幾句，而是每天走來走去的那個人
我一直相信一件事：
一間公司真正的文化，就是員工怎麼談論他們的領導人。
當你聽到員工說：「我們老闆很實在、說話算話、會聽人說話」，那這家公司多半不會太差。
但如果你聽到的都是：「喔，他姓某某啦」、「他應該有投資關係吧」、「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當CEO」，那你就知道，這艘船可能只靠慣性在飄。
企業要走遠，不能只靠精緻的品牌與漂亮的口號。領導者的高度，決定組織的視野；領導者的樣貌，就是公司的文化縮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