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印象中,從來沒有哪一年,像 2025 年那樣漫長。
大過年時,大 S 一走,讓這個世界上好不容易成全的愛情,天人永隔;玉米頭上任後各種荒唐提議與「關稅強姦」層出不窮;戰爭在世界各地延燒;有朋友被龍樹諒的預言搞得食不下嚥,結果月底還真沒讓人失望,硬是送來一場堪察加半島地震⋯⋯
而我們的台灣,從沒見過這麼長時間的降雨、這麼大範圍的災損,連蝗蟲都來湊熱鬧。天地否,人心不安。
望著搖搖晃晃的世界,第一次感覺,我真的什麼都不懂。
人生中最努力修行的時期,是母親剛過世的那一年。
不論是信仰還是新時代,大家說死亡不是盡頭,總有一天會再相見。但如果你最愛的那個人還在身邊,那樣的痛與茫然,沒有辦法深刻體會,體會所謂『六神無主』的脆弱。
當時的我,就陷在那種無助中。
無論你多有信心、做什麼,都不可能再印證。
我只能拿著佛經,對天空叫囂:「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你說唸你的名號,你就會來救。那我只能把媽媽交給你,我幫她代唸,拜託你把她照顧好,我也只能這麼相信了!不然等我掛了,就是找你算帳的時候!」
對,不寫稿的我,私下很中二霸氣,恰得不得了。連佛祖和菩薩,我都沒在怕的。
我只怕我媽受苦。
我天天唸經迴向給母親,那一陣子常常夢見紗娘,一如她生前。有時夢裡也沒重要的事,純粹就是她想我、我想她,或許就是我思念太深,閉上眼只想見到她吧。
夢境中紗娘身旁,常常有一位瘦高白淨的使者。尤其在她剛過世時,夢中的母親剛開始尚無法言語,使者會代她轉告情況,告訴我該在法會裡幫她準備哪些用品、儀軌。
有的時候夢境來得太晚,準備時間不夠,但每次都能即時補齊,事後想想覺得奇妙。
等到思念稍退,我才警覺:那位長相端莊俊逸的男使者,是誰?
雖然平常寫言情,總是把男主寫得活色生香,但這位使者在夢境中現身時,一點都不會讓我有男女分別之感,感到親切之餘,會自然萌生尊敬之心。
某天到寶塔祭祀,快走到爹娘的塔位前,有尊地藏王菩薩,照例我都會合掌。
只不過那天跟佛像的眼睛對望許久,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難道,是祂?!
我想,這個謎題要等我打卡從世界下班後,才會揭曉。因為我娘後來托夢一直盧我,讓我從灑葬變成買了一個塔位、在旁邊陪她。也要請同一位地藏王菩薩照顧了🙏
前幾天有位好友住院,我很直覺又拿起念珠。
持咒的同時,心念自然安穩下來,不刻意祈求,腦中的意圖也沒有以前強烈。
這個正在劇烈蛻變的世界,是我的宇宙,也是我自己。
雖然很多因素都會影響它和我的呈現,有許多因緣聚合離散,但這就是此刻你我還在這裡的緣故。
安定下來後,每一聲佛號、每一聲咒語,都成為我靈魂的共振。
但,有佛,或沒有佛,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因為這個世界,有我,有你。
有我們的共振與守護中,
就這樣,繼續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