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24|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發洩情緒後得到的支持,從不是真的

無論在公司、朋友、情侶之間或家庭之中,透過發洩情緒來得到存在感都是我們最慣用的方法,但每一次的發洩其實都是彼此能量的消耗,我們得到的回饋會一次比一次少,最後就是離職、絕交、分手或離婚,然後我們會去找一個新的對象,重新再來一次,直到我們對世界和自己都感到絕望。
這幾乎已經成為現代人最常見的精神問題,過去人類活在宗教與階級之中,每個人在社會中都有固定的歸屬,並寄望於天堂或來生,這是過去我們認識自己的方式,但當這個枷鎖被拿掉,生命完全由自己負責時,人類就必須獨自面對「生命有什麼意義」的問題。
與此同時,人類又走進了龐大的工業體系中,過去人類自己生產自己販售,他透過創造感覺到自己的獨特,並藉此與人的交流得到歸屬,但現在每個人都只是社會的一顆小螺絲釘,工人在產線中重複著相同的作業,也不知道是誰在使用自己生產的東西;女人被鎖在名為家的牢籠之中得不到體諒,多數人仍只會感嘆男人賺錢的辛苦;龐大的社會體系也讓公民難以了解及監督,除了開票當天之外,選民感受不到自己真正改變過什麼;人們不再因為他的勞力跟創造而得到獎賞,唯有坐擁資本的人可以滾出最多的財富,但即使是投資者也很難快樂,因為他成為了複製資本的工具,無法透過創造來跟世界對話。
Erich Fromm在《The Sane Society》一書中,透過精神分析解釋了健全社會應有的模樣。
Erich Fromm在《The Sane Society》一書中,透過精神分析解釋了健全社會應有的模樣。
一個人的身心健全,來自於他能在「自己獨一無二」與「自己屬於世界」中取得平衡,過度傾向認為自己獨一無二的人,常常把自己想得過度重要,認為某個位子是非我不可,但客觀來說,我們只有對自己而言是獨特的,從外界的眼光來看,則沒有人是不能取代的,這個位子你不坐,自然會有其他人補上去,他們不見得就差到哪裡去,但如果你持續懷抱著憤怒委屈在工作,對你本身來說是不健康的。
而過度傾向自己屬於世界的人則容易抹滅了自己的獨特性,這是民主社會的警訊之一,當一個人不看重自己的生命,當然對世界的變化也會毫不在意,因為他不認為自己能改變什麼。如果一個社會有太多這種人,就容易成為極權主義的溫床,畢竟,如果每個人都可有可無,那又何必在乎侵犯人權的舉動?
我們開頭所提到的暴躁正是上述二者失去平衡的徵兆,透過發洩情緒,人感到了自己的與眾不同,同時又感受到自己擁有一群支持自己的同伴,藉此來回到平衡,但我們說過,這種方式是不健康的,最終只會把能量消耗殆盡。
回到平衡的正確方式,應該是發揮你的創造力並藉此與世界連結。那些讓你感覺厭煩的工作或情感束縛,多數時候是因為工作或這段感情壓抑了你的潛能,將你困在既定的框架中,阻礙了你的發展,也阻礙了你與世界的聯繫,使你進入一種不知為何而戰的隔離狀態,不斷地懷疑自己,進而導致情緒的爆發甚至毀滅傾向,傷害自己也傷害了身邊的人。
一個健全的社會,應該要有足夠的支持讓人民得以轉換人生跑道,人民也要有足夠的勇氣與認知去追求自我的發展,如果這項工作帶給你的只有痛苦,那真的不需要認為自己有什麼義務留下。愛是一種能力,一個人必定是先能愛自己,才行有餘力去愛別人,如果你的崗位帶給你的只有傷害,那你能帶給他人的也只有傷害,尤其在政治工作上,唯有懷著愛的付出,你才能真正地帶給世界溫暖,這才是每個政治工作者真正該追求的目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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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艾德。 最近突然有感,報紙、網路媒體、新聞頻道各有立場,想靠文字評論生活就必須進入他們的體制,無形中也是接受了他們的束縛;方格子則提供了一個新的機會,看看我們能不能擺脫媒體的綁架,透過直接來自讀者的支持,得到真正獨立思考產生的文字,我想努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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