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長談;三天之後的一個夜晚,T公司老闆,總經理和我三人相約在情人港(Darling Harbour)碼頭邊餐廳晚餐。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老闆,因為素昧平生,所以寒暄佔了不短的時間。說不定他還是第一次和亞洲人吃飯;談生意。
題外話,老闆家族姓氏是Holt, 我在稍後幾天;在雪梨著名的‘’博物灣Botany Bay‘’海邊一個紀念碑上,看到上面銘刻著第一艘移監來澳的乘客名單,就有這個姓。這意味著他們這一家族是兩百多年前從英國前來澳洲的第一批人,也就是所謂的純種白澳家庭。這是個有趣的插曲,後面再著墨。
言歸正傳。那個晚餐約會的實質意義就等同於“相親”,雙方當事人就面對面,四眼相望。來提親的我,很快就單刀直入,直接觸及議題的核心。
前菜總在主菜之前上
議題核心;指的是他們家生意和原廠關係的調和可行性。我這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說生意買賣是一個利益的攻防的話,在知己知彼的重要性角度來說,我算是比較‘’知彼‘’的。
而這位老闆對我,所知就甚少了。在這個層面,我還在探索未來的可行性。當然,他也是。只是,他被我把議題先拉到他們比較脆弱的領域。畢竟,敵明我暗。我這是在為後續的主要戲碼做些鋪陳。在這個暖車時段,那位總經理顯得異常沉默,得體。
在他們現況的原廠關係上,我以曾經的圈內人(insider)立場;提出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見解,總的來說,他們雙方關係,就是沒太多可轉圜的空間。在當時來看,那是事實,也是他們所認知的。
很快的,主菜就上桌了。我的問題直截了當,“貴公司的生意有可能讓售嗎?”。我仔細盯著他看,那人挺直鼻樑兩側深凹的藍眼睛沒看到亮光,臉上的線條也沒什麼變化,只有將上身微微前傾。他才要開口時,我接著說,“就像你可能已經知道的,我離開你們的原廠還不到半年時間,我自己不確定我現在想做的事;會不會得到總公司的認可。這個我必須現在就先聲明。”
雙方都須面對成交前的不確定因素
我一說完,那人本來稍微前傾的上身;又往回靠在椅背上。我心裏想,我最後的兩句話會不會是給人家一桶冷水了?
這時候,空氣好像突然凝固了。我也在等他出個聲音,讓我再繼續演下去。那總經理開口了,“對,對,這個生意的轉售,若歐洲總部不同意;也不會有意義的”。他這句話的本意是說給想要買賣的雙方聽的。對於潛在買方的我,那也是決定性的重點,沒太多模糊空間。
那老闆終於開口了,“我們是可以考慮把這盤生意頂讓出去,畢竟,我也須好好安排所有同仁的出路”。他接著說,“若由專業人士接手,對公司會是比較好的發展。Mike, 你說對吧?”。Mike點頭;微笑稱是。
調整航向的契機已經浮現
如我先前的預測,會談的結果也會是如此這般。我於是做出暫時階段性的聲明,“我想,你的意思是肯定的,我們可以嘗試推動這件事。我這邊就開始和歐洲方面接觸,探詢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回頭再跟你聯繫”。
自此,我前進的路徑正慢慢的轉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