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漫讀（86）：雍之言然—冉雍善於闡發孔子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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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雍也，可使南面。』仲弓問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簡。』仲弓曰：『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居簡而行簡，無乃大簡乎？』子曰：『雍之言然』（雍也第六）。

這章以孔子與冉雍的對話和評價開頭。《論語》篇名皆是取自本篇的第一句。而以人名為題的篇目共計12篇，其中弟子占了六篇，公冶長第五，雍也第六，顏淵第十二，子路第十三，憲問第十四和子張第十九。冉雍為其一，可見冉雍在孔門內非常受重視。

這段話也有斷成兩條的。子曰：『雍也，可使南面』為一條，餘下為一條。都可，無所謂了。

一開頭，孔子稱讚冉雍入仕可獨當一面，總攬全域。孔子憑什麼這麼認為呢？冉雍總得有些表現吧！後面兩人的對話就是補充說明。

冉雍向孔子問子桑伯子這人怎麼樣。子桑伯子，魯人，生平不詳。孔子回答說，『這人還行，馬馬虎虎吧！他理政的長處是簡易。』 冉雍對孔子的話並不完全贊同，不以為政簡易就一定好，還要分情況。於是說道，『對政務十分敬重慎重，而出臺簡易的政策措施，施于百姓，豈不好嗎？而對政務粗心大意，盡出臺些拍腦袋的政策措施，那就太輕率了』。孔子聽後說，『冉雍你說得對』。

這段對話，說明冉雍善於思考，對老師的話不是囫圇吞棗，也不是全盤接受。而是能進一步的辨析和闡發，說得孔子也心服口服。進而稱讚冉雍『可使南面』。

為政者制定政策和做出決策，要簡易簡明，易於執行和考核，抓大放小，綱舉目張。給執行者更多的發揮空間。不能搞繁瑣哲學和形式主義。繁瑣哲學和形式主義累死人，勞民傷財，把時間耗費在無效的事務上和壓制執行者的積極性，沒有好效果。

另一方面，如冉雍說言，為政也不能太隨意。決策憑拍腦袋，沒有經過周全的調查和斟酌，就容易造成決策失誤。今天要老百姓種糧食，明天又要求老百姓種經濟作物。一陣子要求『退耕還林』，過陣子又要求『退林還耕』。

為政簡易符合孔子『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學而第一）的思想。在孔子眼裡，老百姓的價值與牲口差不多，但孔子要求統治者要體恤民眾，遣使民眾要節制和遵循時節。

2020年7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