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16|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女學會年會(一):自我民族誌與主流史

  最近參加研討會,看到台灣性別研究緊密地與社會行動鑲嵌在一起,感到非常振奮人心,雖然知道在性別議題上有一群人努力的推動和實踐,但能實際看著他們亮晶晶的眼睛、聽他們不同風格的語氣,這些人變得更加立體,而不只是FB粉專、新聞稿照片或是BBS上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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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會實踐的革命性格,為我們攤開許多在性別議題上原先緊密的皺褶,讓我們得以往前一步看見人類生活及歷史的全貌,喚醒在班雅明意義下那作為過去歷史的單子。


  這次參與中看到許多研者從自身經驗出發展開研究,更有直接以「自我民族誌」(Autoethnography Method)作為對象或方法的性別研究。自我民族誌作為一種民族誌的研究取徑,顧名思義,以自我為中心開始一列探究,透過反身性分析,使有別於單純的個人敘事,成為一種研究材料。其重要性在於形成觀點、建議與結論,來將個人經驗凝結為理念的單子,同時引入批判性視角,自我拆解分析,以透明化單子的方式,讓邊緣他者的聲音擴響到主流中心,成為大眾得以看穿、理解和對話的對象。

  既然是從自我出發,其企圖建構民族歷史的革命,必然造成邊緣他者與主流中心的衝突。這對自我民族誌的研究者來說無疑是項難受的挑戰:我們(主流中心、主流歷史)為什麼要接受你的個人經驗,成為我們的民族歷史?利刃的箭在個人與集體間撐開的張力上,隨時準備射向研究者自身。邊緣他者的自我成為戰場,在與公眾對話的過程中形成一種放大「公審」、聚焦「獵奇」的視角。非典型劇本的存在難處,就在於對溢出劇本的情節的仇視,而當那個劇本就是某個人的生命故事時,我們看到他的存在之所以被掩蓋在夢的潛意識中,是因為那是被理性社會所拒絕搬演到檯面上的戲碼。

  尤其在研究上,我對我的自我揭露、分析、批判與一系列的解構再建構,還必須通過學術的窄門。我和我的經驗必須通過實務上真正的評分,我才能拿到學位,才能將它公諸於世(碩博士論文網或被審核通過可以在研討會上發表)。這種形變的公審與權力不對等,是我們要注意的危險之處,避免他者之聲啞於權力結構。同時作為觀眾的我們也要小心,在給予建議或回饋時不能取消自我敘事本身的研究價值,二度否定他者的主體性。


  最近永續議題興起了DEI概念,意旨Diversity(多元)、Equity(公平)、Inclusion(共融)。在班雅明意義下,透過歷史的兩極所抓出來的立體的歷史側面,在攤開的運動中展現了時間的空間性,同時照亮(啟明)了一個原先因為陰暗而以為不存在的房間。有了光,我們建立通往的走道,在歷史的空間上也就融在一起了。這不僅僅是個人史如何擴大集體歷史的想像畫面,也是如何去理解他者的實踐過程:去承認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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