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男孩養成一輩子不懂尊重與愛的巨嬰

不要把男孩養成一輩子不懂尊重與愛的巨嬰

前圖紙-avatar-img
發佈於公民社會 個房間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不要把男孩養成一輩子不懂尊重與愛的巨嬰〉2024-12-29

 

  人應該幾歲開始學會尊重其他人?在我看來,從孩童有最初步的理解能力時就該開始。作為家長、或更一般性地作為成人,我們需要去做很多事情來讓孩童的需求得到滿足。但同時,我們也應該從孩子擁有最初步的理解能力時,就進行「彼此尊重」的教育。

 

  我們需要讓孩子知道,其他人,就算是大人,也會有自己的需求和情緒,也會疲累、也會痛苦,也會有不喜歡的事和不想做的事。並不是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擁有。也不是只要哭鬧,就能得到他希望能得到的結果。

 

  反過來,我們也應該要給孩子他應得的尊重。更多的詢問和討論,而不是直接命令他做某件事。告訴他一件事的優點與缺點,讓他自己評估,並陪他一起面對後果。在這樣的相處模式下成長的孩子,才知道怎麼去理解他人、也才知道怎麼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有一些成人,會用「他們還只是十幾歲的孩子」去幫那些做出不尊重他人行為的學生辯護。但這其實只是一種藉口,他們表面上是在袒護孩子,但更深一層來說,他們透過這個行為宣揚了一些糟糕的價值觀,譬如:「這些不尊重人的言行不是什麼嚴重的事」、「這些孩子不用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如果你還記得的話,幾個月前,一名知名的網紅在直播中說黃子佼的行為沒那麼嚴重,並且說自己也想和未成年發生性行為。在言論炎上之後,他不停地為自己辯護,說自己並不是支持黃子佼,「只是」說沒那麼嚴重;也說自己講的未成年指的「只有」十六七歲,不是更小的小孩。

 

  為什麼我們的社會會讓人覺得自己可以在網路上發表這樣惡劣的宣言?為什麼明明錯誤言論就已經確鑿,卻還認為自己有資格持續狡辯?又為什麼這樣的言論還能得到許多人的力挺?

 

  是不是從這些人還是國小、國中、高中生的時候,他們就一直在開著這些玩笑,而且從那時開始,總有無數的成年人在幫他們護航、幫他們緩頰,讓他們不必學會如何尊重別人、也不必為自己的不尊重付出任何代價。

 

 

  在那些在校學生Po出大吃麥當勞的照片並發表嘲諷言論的不久之前,老早就畢業了的那些學長,才剛做過同樣完全缺乏性別意識的不尊重行為(而且他們也沒打算為自己的惡俗行為道歉,反而以「個資被侵犯」為由,向揭露這件事情的人求償)。他們也「只是孩子」嗎?還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如果是這樣的話,後面的這些年還真是白活了。

 

 

  而在大洋的另一邊,川普再次當選總統,他和他的副手、以及他們最有錢的支持者馬斯克,即便是選舉將至的時候,仍不停地說著難聽的辱女言詞。他們毫無羞恥心地演著「仇女大將軍」的難看戲碼,不在乎世界上在乎這些事情的人、不在乎在這一刻都還持續受到傷害的人。

 

  他們的意思是: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重要的利益,別人的死活無關緊要。女性的權益、移民的權益、非白人的權益都被用「政治正確」一詞包裹起來,抹成左派政客的胡言亂語。他們覺得他們贏了,並且深信自己永遠會贏。

 

 

  做出這些事、說出這些話的人需要被指責,他們應該要知道自己正在做不對的事情,可是他們似乎根本理解不了理智的、有同理心的語言。他們可能很會做題目,或者有辦法為大企業賺錢,但說到底,就是一些從來沒有學會最基本的尊重與愛人能力的巨嬰。

 

  遺憾的是,在他們持續表現出自己對他人處境的蠻不在乎與鄙夷時,整體社會居然還持續認可他們為社會的菁英、給予他們那些他們不應得的包容與獎勵。人們持續說著「沒那麼嚴重」,保護著一個又一個的布魯克.特納(Brock Turner)。

 

 

  人應該幾歲開始學習尊重其他人?最好是從初步擁有理解能力的時候就開始。不然的話,至少從這一刻起。





延伸閱讀:

〈《致未來的男孩們》閱讀筆記:名為「想受到女孩子歡迎」的詛咒〉

〈「權力不對等」,以及從中誕生的性犯罪者〉

〈被濫用的「政治正確」:對思辨與平權價值民粹式的排拒〉

〈性試探的機會與「不恰當言行的自由」〉

〈假汝之名:關於彌爾對自由的探究〉

avatar-img
前圖紙的沙龍
102會員
855內容數
一個寫作實踐,關於我看到和思考中的事情。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前圖紙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將一個人關進監獄究竟有多大程度是需要的?亞利桑那大學法學院院長米勒認為「我們的制裁和懲罰系統已經達到了歷史和全球標準上過度的程度」。他認為我們應該去思考那些犯下和安德森一樣嚴重的錯誤與傷害的人之中,有多少人可以像他這樣成功地重新融入社會。「嚴厲的懲罰是否剝奪了憐憫和救贖的機會?」米勒教授問到。
  如果他用正常的速度,清晰說出那些話。那中間重講一次的事情就不必發生,整件事應該可以更快完成。相反地,想要速戰速決、快速但令人困惑,增加了一些本來不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理解成本。事情需要更繁複的流程才能完成,所以令人著急。
  當人們失去閱讀長文本(與較難文本)的能力時,他們的注意力也會變差;而一旦他們的注意力變得更差,就更無法靜下心來,好好捧著一本書進行深度閱讀。海利意識到,當我們生活中的主要媒體改變,那不只意味著我們接收資訊的方式與管道改變了,我們就像戴上了一種新的護目鏡,眼中的世界將完全不同。
  將一個人關進監獄究竟有多大程度是需要的?亞利桑那大學法學院院長米勒認為「我們的制裁和懲罰系統已經達到了歷史和全球標準上過度的程度」。他認為我們應該去思考那些犯下和安德森一樣嚴重的錯誤與傷害的人之中,有多少人可以像他這樣成功地重新融入社會。「嚴厲的懲罰是否剝奪了憐憫和救贖的機會?」米勒教授問到。
  如果他用正常的速度,清晰說出那些話。那中間重講一次的事情就不必發生,整件事應該可以更快完成。相反地,想要速戰速決、快速但令人困惑,增加了一些本來不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理解成本。事情需要更繁複的流程才能完成,所以令人著急。
  當人們失去閱讀長文本(與較難文本)的能力時,他們的注意力也會變差;而一旦他們的注意力變得更差,就更無法靜下心來,好好捧著一本書進行深度閱讀。海利意識到,當我們生活中的主要媒體改變,那不只意味著我們接收資訊的方式與管道改變了,我們就像戴上了一種新的護目鏡,眼中的世界將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