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羅洛.梅
譯者 : 朱侃如
內容 :
本偏要來分享,在權力與無知一書中,提到有關語言與權力、與暴力的關係。
語言腐化時,人們對所聽到的會失去信心,這就會導致暴力...暴力和溝通是彼此互次的。
作者認為,溝通跟暴力彼此互相對立,當你與另一個人有了溝通的連結,他就不在只是個敵人,而是有這獨特生命體會、經驗、情感與思想的一個完整的人。而語言也正是搭起溝通連結最重要的連結,但此溝通的力量正在這時代受到破壞與侵蝕。
為何溝通與語言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 甚至可以消除暴力與敵意 ? 作者提到在於語言能夠「融入象徵」。
在拉丁文中,象徵的字根的涵義在於:「把不同東西拉在一起」,也就是將不同經驗面向拉在一起,而與之相反的詞就做:「魔鬼」,意旨「把東西拆開來」。
如此象徵以語言的形式來使彼此連結,包括圖騰、旗幟、文化、藝術、共同語言等等,其中最容易被忽略,但卻有深層重大影響的象徵表達便是「神話」。
作者提到溝通、語言崩解是靈性的課題,象徵把意義聚合成某個「完型」,因此具有神秘的特質,可以指涉超越自身的真實,而這份真實,很常是透過神話的方式留存,成為我們認同的根基。所以,身分認同喪失的背後,是認同和語言所仰賴的象徵與神話失去力量。
在科學語言取代詩詞、象徵語言,象徵或由象徵模式組成的神話變的貧乏荒蕪,作者形容這樣的狀態是:「絕望之路必經的驛站。」
作者提到 : 具有詩文意義的句子,比科學的句子更真實,因為它揭示的不是抽象,而是你我都會從事的行為。
作者提到,在我們這時代,欺騙斯乎已被接受為一種溝通方式,而我們公共生活出現一種更為嚴重的失調,那就是語言與討論的事項越來越無關。事實背後的邏輯關係被否定,語言根植於某個共享結構的事實也完全被漠視。
而在語言完全解體之前,有個中繼階段,那就是「淫穢」...當文字衰敗到某個階段,就會失去原來的意義,並在淫穢中被披上激進的外衣,然後逐步被遺忘。
我最早是反對文言文的,我覺得那根本看不懂,而我認為語言最重要的意義在於「溝通」,所以不容易讓人懂得文言文,根本就不適合用來溝通。
但是當我看著進到所謂的文明、科技世代,每個人可以講出越來越多、精準的科學語言後,開始覺得怪怪的,有種感覺,大家越來越多精準的科學語言、講起話來感覺越來越專業,但好像越來越不真實,我離講話的人好像越來越遠...
而我常常也有個體驗,在我嘗試透過複雜的長篇大論來慷慨激昂的論述時,會進入一種我嘴巴在動、持續地講述,但我腦袋卻分神的狀況,仿佛我把名為語言的亮粉,潑灑在我與對話者之間的所有空間,但就是一點都沒有進入他的內在...
看著琳琅滿目教著「如何溝通」的書籍,要求我們要把陳述語句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列;看著能言善道的專業人士們,用模糊、專業的詞藻,來包裝自己前後不一的合理;看著孩子們語言能力越來越好,但卻越來越白目...
我們擁有越來越厲害的語言能力,是不是反而讓真誠變得更加困難...
有了這些體驗後,再重讀古人所留下的字句,我開始覺得,雖然他們已作古,但卻離我好近,好真實,那字詞仿佛撞鐘的木棍般,撼動我內心的鐘鼓...我開始認同作者說的話 :
「具有詩文意義的句子,比科學的句子更加真實」
最後我想分享一首不是我們所知的偉大古人所住的雋永詩文,而就是一首古代民間流傳的詩謠,我覺得這簡單的詞句,就能傳達出我對於古代文字分量與真實的體會。
君乘車,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車揖。君擔簦,我跨馬,他日相逢為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