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兒在大四上學期末申請到遠東集團的樓面管理實習工作,從一月中開始在桃園遠百上班,等於宣告寒假提前結束了。
扣除二天學校有實體課要上,剩下的五天幾乎都排了班,休假少得可憐,有時是10:30~22:30,中間各一小時用餐時間,有時是10:30~17:30,或15:30~22:30,中間也有一小時用餐時間,不過疫情期間,為了減少接觸人群,她都只短暫外出,外帶食物回辦公室吃,感覺休息時間也像是在上班。
偶爾她也會抱怨,愈想休假的日子,愈是百貨公司最忙的時候,每天上完班,還要從桃園坐火車回內壢,再從火車站搭公車、騎腳踏車回家。
我擔心天冷,路上行人少,她獨自騎Ubike回租屋處,提醒她儘量穿著中性有帽子的外套,遇到閒雜人等,就把手機開著,一路跟我聊天,直到進入室內。
開始工作之後,她在各方面都有暴風式的成長,知道如何心平氣和地面對奧客,工作之餘同時也兼顧本分學業,休假時接到同事求援電話,她也都明快地給建議,實習工作培養出她的時間管理、執行力和冷靜判斷。
根據她時不時的分享,我才知道有個全新的促銷方案,是交給她主導規劃、設計和執行,聽完我的直覺是這公司長官真的非常信任和肯定她,要不就是等著看好戲,有沒有搞錯?她只是個實習生!
最近發生某單位主管在她清明唯二的休假日來電,指責她未在休假前,完成交辦工作,接著又在LINE訊息中咄咄逼人,說到委屈處小女兒哭了,大伙兒都過來安慰她。
我勸她:「你是實習生,她是正職,你有她沒有的自由和選擇。有錯則改,下次不再犯即可。職場上老鳥欺負菜鳥的劇本是常見的,把情緒宣洩在地位相對不利的人身上,則是她個人修維問題,反正你已考上研究所了,畢業就走人,你也只是學生,本來就會犯錯。」
隔天再問她如何回訊息,她說:「我直接認錯,她就無話可說了。」聰明,直接為此一事件止血、打上句點,這高EQ連我都自嘆不如!
這星期五學校停課,多了一次回台北的機會,4/19日她要從三樓樓管被調動到六樓辦公室了,我們以為這是之前事件的後遺症,可是她不這麼想,她覺得親子樓層挑戰性更高,幾乎每個週末都有活動,而且處長辦公室就在這裡,覺得自己是被升職,而不是處分。
話雖如此,她的手機竟有一個倒數離職日的計數器,嘴巴不說、真實想法卻很真實反應著。
小女孩長大了,很多時候找我聊工作,只需要像樹洞般的傾聽耳朵,只需要給力量的雙臂擁抱,她已經自己長出一對遨翔天際的翅膀,或許將來她將飛到我看不到的遠方,她的未來沒有界線,而我仍是那個引頸企盼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