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升上大四時是畢業焦慮最嚴重的時候。
我大學唸教育系,進去之後才發現師資生(能修習師培課程後參加教師檢定考試) 名額只有班級人數一半,且我們這屆是學測生直接有資格,指考入學的近30位同學透過考試競爭剩下的3個名額。
我看著那些非常清楚自己想當老師的同學,決定不參與師資生考試。
放棄當老師後,我將重心放在社團組織,旁聽一些有興趣的課,因為不確定未來要做什麼,我什麼事都做一點,各式實習、校園大使、業務、營隊、培訓班等,期望未來任何領域都能有一點經歷可寫在履歷。取得去荷蘭出國交換、唸創業學程的機會,卻因為疫情沒有去成。
於是來到大四,我發現我什麼都會什麼都不專精,未來一片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我意識到自己沒有競爭力,這幾年太愜意的日子或許是因為不是身處大都市,沒有危機意識,畢業後要待在花蓮還是回到大城市變成了雞首還牛後的選擇,阿,好焦慮。
因緣際會下看了梭羅的《湖濱散記》(真是害人不淺XD),也因為大四社交少了,離開社團、學生會了,我有時間能沉澱、能觀照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追求什麼樣的生活。我停止焦慮,開始思考:我現在的身分是學生,學生這個身分能做什麼?我有個朋友說他很討厭「出社會」這個說法,好像學生不是社會的一份子一樣。這個想法很有趣,以我自己的觀察,學生這個身分是會獲得比較多的耐心,並且,擁有犯錯的空間。對方會因為你是學生而容許你出錯,而不會要求你完全沒有機會表現得不完美。
我決定放下對競爭力的執著,延畢一年好好享受學生紅利,當作我申請到了荷蘭交換但沒去成的替換獎勵。
於是我像個偽學生,握著可以大膽嘗試的特權,修著有趣的通識課,做了一些好玩新奇的挑戰,也遇到了很多詭異的人和事,之後再來慢慢分享~
那些叫我盡快決定方向的人,不知道我現在擁有的都是不期而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