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具爭議的埃隆·馬斯克之SpaceX對接「國際太空站」啟示錄─深度政經分析（24）

作者：陳華夫

埃隆·馬斯克（Elon Musk），1971年出生於南非，是「太空探索技術公司」（SpaceX）的創辦者，也是特斯拉電動汽車Tesla Roadster與PayPal的聯合創辦人，在2019年富比士美國400富豪榜，他以199億美元的資產，排名第23名。但是也是極具爭議的人。（見埃隆·馬斯克：聖人還是罪人?（SpaceX篇），埃隆·马斯克：圣人还是罪人?（特斯拉篇），及埃隆·馬斯克：聖人還是罪人?（虛擬貨幣篇））他在2021/7/6日宣佈最新的想法：太空探索技術公司SpaceX正在研發的星際飛船可以在太空中來回飛行，「粉碎掉太空垃圾」。（見馬斯克新點子：靠SpaceX星際飛船「太空大掃除」！如何擺脫製造太空垃圾臭名？）

馬斯克21歲（1992年）從賓州獲得經濟，物理學士學位後，本打算在史丹福大學攻讀應用物理與材料科學博士，然而在入學兩天後就輟學。有關馬斯克個人的傳奇（見馬斯克瘋狂行為又添幾筆：嗆股價、賣豪宅、再當爸給孩子取怪名），媒體多有詳細報導，不在此贅述。本文分析馬斯克SpaceX龍飛船，創造世界「太空競賽」歷史，所帶來的啟示。

馬斯克的SpaceX到2019/2月已經與美國太空總署（NASA）進行了16次「國際太空站」（ISS）補給任務的合作。而SpaceX天龍號太空船在2020/6/1日將兩位太空人送入「國際太空站」（ISS），兩位太空人也與位在休士頓指揮中心的美國國家航空暨太空總署（NASA）署長布萊登斯坦通話。布萊登斯坦表示：「歡迎你們，全球都在關注這次任務，對於你們為美國做的一切，我們感到非常驕傲。」。

美國2011年終止載人太空梭計畫後，俄羅斯聯合號太空船（Soyuz）便成為唯一運載太空人往返「國際太空站」ISS的工具，如今SpaceX天龍號成為首家可送人上太空的民營公司，也讓美國得以不再依靠俄羅斯運載太空人，也標示載人航太運輸走向商業化—公司企業將向政府以及任何其他想要購買服務的機構或個人出售太空旅行─的里程碑。

美國NASA的載人飛行計畫目前陷入了停滯，NASA的財政預算被大幅縮減，但機構內的官僚作風卻沒有改變，導致嚴重的鋪張浪費，而且器械也沒有保持在最佳狀態。根據BBC的報導，NASA的宇航員所使用的太空船設計已經有39年沒有更新過。舊有設計從約翰·楊（John Young）和鮑勃·克裡彭（Bob Crippen）的哥倫比亞號軌道飛行器之後，就沒有更新過。他們在航太飛機上用的是按鍵、撥動開關和控制桿，而龍SpaceX系列的飛船全是觸摸式螢幕。

NASA曾是世界上最大的政府性質航太機構，執航太科技界的牛耳，如今卻要求助於一個私人商業公司─馬斯克的SpaceX，真是情何以堪？本文從4個面向分析：

1）SpaceX能夠打敗航天「國家對」NASA的幕後主要功臣當然是馬斯克，依照「卡巴內」在其名著《The Charisma Myth: How Anyone Can Master the Art and Science of Personal Magnetism》（魅力的神話─任何人都可以掌握個人磁性的藝術和科學）中所述，有魅力的領導者有三個特質：1）親身現身參與（Presence）；2）卓越的知識力量（Power）；及3）充滿熱情（Warmth）。馬斯克即是如假包換、極具魅力的創業、發明家，他是個「工作狂」一週工作120小時，曾為了解決特斯拉電動車Model 3交貨延遲的問題，連續多日睡在工廠，親自督導。他雖然沒有博士學位，但學問知識力量強大，常在媒體分享他大膽的創業點子與辛辣評論。他更是充滿熱情，當SpaceX首次載人發射成功，馬斯克幾度哽咽的說：「我太激動！」並且，當中國成功發射「北斗三號」即將完成全球組網是，馬斯克雖然是火箭發射60顆「星鏈衛星」，助攻美國太空佈署6G 的競爭者，也絲毫不保留、熱情的發賀電：「祝賀北斗」。 SpaceX在如此有魅力的馬斯克領導下，公司的員工正如「卡巴內」在書中所闡述的那樣，被激發出巨大的熱請與潛能，邁向成功研發的高峰。

2）SpaceX再次證明了「博士學位無用論」，微軟董事長比爾·蓋茲及馬斯克都沒有博士學位，卻都是頂尖科技的推手，反觀中外高科技的「國家隊」機構，若是沒有博士學位根本晉升不了制訂決策的「一把手」。高科技「國家隊」機構的學歷、階層森嚴及僵化，如蓋茲及馬斯克這種個人色彩、意見很多的科學家不是被檔在決策圈外，就是根本進不了大門。但講究學歷、階層僵化的「國家隊」雖然成功的排除了馬斯克，卻得諷刺的求助於馬斯克。在「棒打出頭鳥」，講究「集體共識，共擔責任」的華人社會裡，如馬斯克這樣的科技發明家是很難被委以「一把手」領導人重任的。往往，如SpaceX這樣有活力、技術先進的私人企業大都來不及誕生，胎死腹中了，於是，華人社會的國營科技機構的民營化之路，走的比個人色彩濃的美國，要崎嶇的多。

3）「垂直整合」還是「水平分工」？試想在NASA或「航天科學院」的工作項目規劃會議上，有人提案在研發發射載人火箭外，一併研發衛星發射火箭，如此的提案也許能夠通過。但若有人提案研發「電動汽車」，您覺得，能通的過嗎？

馬斯克創辦的私人公司─SpaceX─要研發什麼，馬斯克說了，就算。SpaceX不僅研發特斯拉電動汽車Tesla Roadster及天龍號太空船，還進行多項研究開發項目，包括可回收復用運載火箭、行星際運輸系統以及全球通訊網絡。SpaceX這種「垂直整合」的公司能夠最大限度的調合（Synergize），最佳化（Optimize）硬體、軟體、及研發人力資源，並且天龍號太空船的成功對接「國際太空站」（ISS），有助特斯拉電動車的銷量。反觀，NASA及「航天科學院」卻幾乎用同樣的資源，「水平分工」的只研發單一或極少數的項目，不去整合研發上、下游的項目，造成研發設備與人員運用的僵化及閒置浪費。

4）私營乎？公營乎？SpaceX是私人民營企業，截至2012年5月，SpaceX在企業運作前十年內獲得總投資約10億美元。其中，私人股權投資2億美元，馬斯克投資約1億美元，其他投資者共投資約1億美元。餘下金額則來自長期發射合約及開發合約的進度付款。在2014年， SpaceX從NASA獲得26億美元用以建造“星際客機”載人飛船和載人SpaceX天龍號。

根據「新浪全球新聞」報導，此次天SpaceX天龍號成功對接「國際太空站」（ISS）是美國商業航太新政策的成功；以往，NASA發包給私人公司（如波音、洛克希德·馬丁等）執行計畫，是採取一定要完工的方式，一旦接受計畫的私人公司的資金不夠，NASA就會再撥款，而此次發包給SpaceX的，是採取「風險共擔模式」，SpaceX公司資金若短缺，則需自己能募資。「國際太空站」即將在2024年功成身退，中國的「天宮太空站」將是太空唯一的太空站。（見中國成功發射太空站：國際太空站退役後，北京將一枝獨秀、促使全球太空合作時代終結？）

2020/9/3日SpaceX公司的「獵鷹9號」擁有9台發動機的重型運載火箭將60顆衛星送入了預定軌道，並同時回收了其可重複使用的第一級火箭。SpaceX公司計劃2019年至2024年間在太空搭建由約1.2萬顆衛星組成的星鏈網絡，以開拓新的網際網路應用，不過這個遭到了眾多天文學家的反對，因為星鏈的衛星已經對天文觀測造成了嚴重的影響，遮擋了天文望遠鏡的探測活動，除了對光學紅外望遠鏡觀測有影響，對於射電望遠鏡也有衝擊。

據英國《金融時報》報導，2020/11/16日，標普道瓊斯公司宣布，在12月21日將特斯拉納入標普500指數成份股。受到該利好消息的刺激，特斯拉股票在接下來的幾天內上漲了近20%。若從2020年初算起，特斯拉股票從每股不到90美元，漲到了近500美元，在短短11個月內上漲了400%多。當美股市場有效性大大提高之際，主動投資者再想通過主動投資來提高回報，變得難上加難，而被動投資的股民則可輕鬆享受20%漲幅的「搭便車」（free riding）。（請看拙文電動汽車世界爭霸啟示錄─科技與智慧（16）及蔚來與特斯拉的電動汽車爭霸戰─科技與智慧（21））

據BBC2021/6/17日報導，中國發射神舟12號飛船將3名宇航員送入「天宮太空站」（又名「中國太空站」）的「天河號」核心艙。還計劃今明兩年再發射「問天號」實驗艙和「夢天號」實驗艙，進一步擴大空間站。有評論認為這是對美國太空主宰地位的挑戰，但也有分析說，中國在太空探索領域尚不能同美國並駕齊驅。（見中國啟用天宮空間站 美國擔心太空主宰地位受威脅）

結論：
馬斯克的SpaceX天龍號對接國際太空站（ISS）的啟示了美國商業航太新政策的成功。美國NASA及中國「航天科學院」等航天「國家隊」難免學歷、階層森嚴及僵化，由有魅力領導人的私營企業也有可能發展一流的航天科技。如今美國經濟衰落，中國「天宮太空站」將可能挑戰美國太空主宰地位。（見拙文（見拙文美國霸權邁向衰落的真相？─美中關係（2），中國因疫情即將超過美國成為第一大經濟體─美中經濟（2），及美國製造業相對中國大幅衰落的真相─美中經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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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請看本文的「視頻版」：「陳華夫專欄」視頻版之 7 ─ 極具爭議的埃隆·馬斯克之SpaceX對接「國際太空站」啟示錄─深度政經分析（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