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路上遇到同學,我總是逃避、低著頭,把四目交接的機率降到最低。偶有不經意,我也只能漾起苦澀的微笑,微微頷首,飄然離去。如今,幾年了,仍難以釋懷,它在我心目中是如此醜陋不堪,像衣服上的污漬,永遠洗刷不掉,留存一點玷汙白衣的微黃。
在外,女校的制服乾淨、整齊、氣質,甚至光鮮亮麗。但我很厭惡的氣息,是在決定就讀後,踏入校門即開始蔓延開來。暑訓,女生間的耳語不斷穿梭在我耳際,對於個性直來直往的我來說,如此做作,人前交好、人後說三道四,令我大呼吃不消。從沒接觸過純女生群的我,開始有些怯弱、六神無主。一年級時,不知怎地,有一個女生聯合班上公正的同學孤立我,甚至連我的好朋友也被搶走,傷痛的心,比被劍的尖端戳破還痛。
二年級時,班上分屬兩大小圈圈,一則屬打扮亮麗、流行型,另一則是接納各種朋友的圈子,其中帶頭的是我的好朋友。無預警地,有一天到校我發現考卷皺皺的躺在桌上,我不以為意,以為是掉在地上被踩到,聽到好朋友的解釋,我彷彿晴天霹靂,劈得我再也無力面對人群。原來是她眼紅,嫉妒我的滿分成績,把考卷揉爛,還笑笑說本來打算撕掉的……。我們分別後,再也沒有和好過,理所當然地,我的存在像顆小螺絲釘,鬆了,再也沒有人把我旋緊。
兩年後,痛苦撫平了大半,我鼓起勇氣參加同學會。當時,我真的無話可說,千言萬語壓在胸口,跟少數交情好的朋友小聊一下,吃完餐點後隨她們的離開與大家話別…,我並沒有待到最後。我想,我自己親手劃下句點,為這場回憶蓋棺,然後以後再也不要相見,再也不用強顏歡笑打招呼了……,滿腹委屈鎖在肚中,不用發洩,就讓它靜靜停留吧。
時光是琥珀,淚一滴滴,被反鎖……,梁靜茹的歌抒發我的心情,現今眼淚流乾了,不用再呼吸那裡鬱悶的空氣,不必再感受連風撫在面頰都是孤單的悲傷,現在的我能盡情揮灑天空,可是難以釋懷,三年空白的記憶,少和好多朋友相遇,留下的,只是結痂的傷痕。
後記:
原為聯考模擬考作文練習,很喜歡老師的點評,「寫作是一種情緒的梳理」。現在來看,思緒稚嫩,也許經歷的不如宮廷大劇勾心鬥角不夠看(?),但對當時青春期的我,失去良好的友誼是生活的全部,好似一片天空塌下來。過往雲煙,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能在這和格友們相遇,我很珍惜也很幸福:)大家520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