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感覺一年比一年快？

〈你有沒有感覺一年比一年快？〉2024-07-01

　　2024過一半了。幾天前，朋友問我有沒有感覺一年比一年快，想了一下，覺得和小時候比肯定有比較快，但如果是「一年一年比」，卻又感覺不太確定。應該是變快了，但有時還是會感覺時間很漫長。尤其在經歷一些比較不愉快或焦慮的事件時，有種明明做了很多事，時間卻彷彿靜止的感覺。

　　之所以與兒時對比會有明顯差異的理由很簡單。對於一歲孩童來說，一年是他的整個人生；但對十歲的人而言，那只是十分之一；然後是二十分之一、三十分之一……。

　　當我們回頭去看自己十二年國民教育、大學、研究所，發現自己在這裏住了幾年、在那裏又住了幾年後，去以月、去以季、去以年來做為計畫的單位變得更加自然。

　　它不再只是：「我長大之後要做什麼」或「畢業了之後要做什麼」，你把自己的名字簽在房屋的租約上面，所以你接下來的半年一年就住在這，然後在下一次簽約之前，你得想清楚你接下來如何打算。談一份工作也是如此，不是今天和明天要去那裡，而是接下來好一陣子，你每天可能至少有八個小時要投入進去。

　　現在是回去的時候嗎？還是你應該要再去更多地方蒐集不一樣的記憶、體驗不一樣的地域風景？你要在北回歸線之上還是北回歸線之下？你喜歡這裡的步調與這裡的氣候更多的話，你喜歡那裡的交通與那裡的人際互動的話。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待在我們想要待在的地方、與我們想要一起生活的人生活在一起嗎？

　　在這個角度下，時間永遠不夠我們完成一切我們想要完成的事；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來，卻永遠足夠讓我們完成我們剛好能完成的事。我們生命的總時長將不偏不倚地，讓我們的行為囊括了我們在活著時能夠做完的所有事情。我們沒做的與沒做完的那些事，本來就只會在那樣的時刻被完成到那樣的階段。

　　所以沒有什麼遲不遲的問題，沒有什麼來不來得及的問題。不必青春漫畫般咬著吐司匆忙出門，不必站著吃拉麵、不必洗三分鐘戰鬥澡。不必嚮往那些需要將自己壓成彈簧才能有一刻抵達的位置，去感受自己想要的，去感受自己已經擁有的。

　　撇除那些一時興起的或出自於對不屬於自己的事物之短暫的欣羨，許許多多的願望拆解之後多半能放進「吃得飽」、「過得開心」與「睡得安穩」三個願望籃子。大方向上，關於如何過日子，或許就是也就是這樣。對得起世界、也對得起自己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