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權力之外,你找不到現實,摸不到真實。 一切可以是一位從未露面的老大哥主持正義,他的正義屬於他的價值,你的價值也屬於他的價值,而你根本沒有意識到已經發生。
在權力底下的棋子,對自己的遭遇是沒有控制權的,當然不僅限於政府對人民,更是擴大到伸及體制的所有物,上司對下屬,師長對學生,家長對孩子,國家只不過是定義上最廣泛的邊界,所以才格外引人注目,權力實然已經存在於所有角落,黑暗與光明中都有。
喬治·歐威爾的《一九八四》,訴說著一個人的一生,他與權力對抗,溫斯頓·史密斯不過是將恐懼理解並內化,像我們克服挑食,討厭的昆蟲,再正常不過的結局,令人憐惜卻又可預期,權力也是,你無法打敗權力,然而在今天這個暢談民主與自由的理想國度,戳破這個泡沫總會惹人氣憤。
思想的禁錮是危險的,他抵擋人嚮往最崇高的思維境界,探索內在,探索外在,甚至沒有任何可以接觸事實的媒介,溫斯頓毫無他法,在祕密中度過一生,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相信過他曾逼近真相。
我們逼進了嗎? 一個國家內非極權就是終點了嗎? 禁錮的思想持續發酵,絕大部分的人都在核心外邊,從公平退化到齊平,永遠一樣的意識與框架是社會賜予的恩典。
權力的一生,就是老大哥的一生,我們擁護他、讚美他,以各種媚俗的方式。他可以是無形的,一個思想與價值,沒有受身的限制,思想貴為永恆,他也可以是有形的、被賦予任務的魁儡,再巨大的惡意都難以使一人乘載,他分散所有意圖,納入體制,演化為半為無形的、再來是無形的。
溫斯頓·史密斯,我會為你安息,只要人類依存,「戰爭即和平,無知即力量,自由即奴役」,這則條文難以抹去,只是換個形式與規模繼續下去。我不忍你瞧見今日的窘境,權力從台前移到台後,隱藏起來就沒有箭頭,沒有老大哥可以憎恨與討罰,只有黨,你最怨恨的監視、操控、洗腦,他若想二加二等於五,你也必須相信他,如此胡作非為的舉動隱藏在公開體制下,這社會必然不是你追尋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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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喬治.歐威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