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 Netflix 追完《正念殺機》,總算找到空間寫心得。這部完美結合正念與犯罪的德國影集,短小精悍,給人意想不到的趣味。黑幫律師運用 12 週正念課程所學來謀殺老大,聽起來荒謬,卻很像正能量版本的《絕命毒師》?Say my name!
有趣的是,主角一開始完全不信任「正念」,就像大多數人以為正念是斂財的身心靈課程。其實,正念很普遍。年初跟律師朋友新年新展望,他們也提到《正念殺機》,笑說是不是該小心突然開始冥想的同事。前陣子在展會上,我向某間冥想 App 的新創團隊問起這部影集,其中一位夥伴立刻在我面前示範吸吸吐。
主角與女兒的互動最令人玩味。正念幫助主角專心在父女之間的的「精心時刻」(mindful moments),這不只是父女倆之間「愛的語言」,更成為主角跌入萬丈深淵的原因——當他選擇在後車廂裡悶死老大時,心中竟是充滿了正念,想要保護珍貴的父女關係,不見血的殺人過程(不過後面還是見血了)充滿弔詭的溫情。
職場也是如此,我們常面臨看似無解的困境。外部競爭者虎視眈眈,內部目標步步進逼。《正念殺機》的主角在內鬼和敵方黑道圍剿下,試圖保持冷靜的橋段,讓人特別有感。我們的日常工作遇不到這種極端狀況,但高壓下需要即刻做出決策的感受,其實意外相似。
我特別欣賞劇集對正念技巧的詮釋,打破了「正念」與「宗教」綁定的刻板印象。從簡單的呼吸練習開始,到在緊張時刻保持冷靜,都是能在職場活用的技巧。誰沒有過跟上司吵架的衝動?重點是,要找到辦法去轉化這些負面情緒(不要用主角的方式就好)。
工作與生活的平衡向來是職場人的難題。劇中描寫主角一面應付犯罪組織的威脅,一面維持日常生活,特別是與妻子、女兒的關係。我們也面臨差不多的兩難:上面來了緊急任務,是否就得犧牲與家人相處的時光?我們需要的,是在混亂中找到工作與生活平衡的方法。
這就是《正念殺機》最棒的地方:用極端情境,告訴我們正念的核心,不是在於「改變環境」,而在於改變「應對環境的方式」。午休在辦公室練習正念時,偶爾會想起那段黑幫小弟目瞪口呆的場景:難怪不知情的同事看我靠著椅背,專注呼吸的時候,偶爾會投來疑惑眼神⋯⋯
正念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也不像想像中遙不可及。其實,我有在思考是否要在公司導入正念課程,也物色了講師名單,但這應該會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當然,目標不是教同事處理黑幫衝突(我們公司不至於吧!),而是想幫助大家從容面對挑戰,畢竟有能力管理壓力的員工,也能在工作中發揮更好的表現。小說還有後續,期待第二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