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中文要用課本嗎?

「老師，我不想用課本上課，我想練習口說。」

不知道老師有沒有遇過一種學生，學習訴求就是「聊天」。或許有些老師會覺得：「太好了!都不用準備，聊天就可以賺錢。」不過說實話，這樣的課是我覺得最痛苦、最難教的一種課。

為什麼呢? 因為沒有方向的開車，最讓人焦慮。

我曾經當過華語助教，輔導早上上完中文課的學生，由於是短期密集班，所以早上的課對他們來說很緊繃，下課以後不是趕快回家洗衣服，就是坐在書桌前寫功課、準備明天的考試。而「聊天學習」我遇過幾種狀況：

(1)學生健談、好聊的話，生活、校園、中文等等話題，一兩個小時飛快地就過了。

(2)學生是句點王的話，真的就是尬聊。那兩個小時真的把腦細胞活化到極致，想破頭開任何話題，但同時也要一邊記錄學生提到的內容，或許等等(還)可以延伸。

(3)聊天的確很開心，但聊完了以後，學生學到了什麼呢? 成效可能會難以評估，又或者是下次上課，也要避免重複同樣的話題。

所以，每次當學生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會用眼神或是動作強烈建議一本教材，或是我們先花一點時間，共同討論出聊天的「方向」。這樣的作法除了可以讓我有時間提早備課，其實也無形中讓學生感受到專業。

舉例來說，我有個程度大概在B2的學生，他很喜歡聊天，所以當我們讀到不同主題的課文時，我都會設法拋出好幾個問題給他，可能是同意不同意，也可能是開放性、假設性的問題。

「如果你是....，你會如何處理?」「在 (學生的國家)，你認為他們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我在網路上看到xxx的文章，內容提到…，我很好奇你的想法。」等等的問題。

「如何」「處理」「認為」…等都是比較高階的詞彙，如果是初階程度的學生，我的用字遣詞就會換成符合學生程度的提問，或是技巧性地套入我希望他學會(而且我猜想他應該不會)的生詞。

那麼，如果是共同討論出的主題，剛開始我會先從學生的生活面著手，問問興趣、休閒活動。不過，不同國家對某些議題或個人隱私比較敏感，在操作的時候也要注意。

當然，如果是語言交換的情況下，硬要逼自己像老師一樣上課也太為難了，我會建議雙方找個共同話題、活動或是一本輕鬆的讀物(小說、故事、網路文章等)來「聊天」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