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13|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從負片看見對創傷的療癒

創傷帶來感覺的遺落,而這也成為資源, 使我們得以於暗滲透時擴展,於光透出時型塑, 在擴展與型塑中,成為我。
暗與光,這是將自身揉捏或繪製成創傷容器的過程。在型塑時,混亂、對抗、防衛、凍結不斷地滲進容器裡,也成為容器本身,而我們形塑的不是容器本身,而是重複在容器的背景裡揉捏塗抹。
如同沉睡或夢,像在暗裡,意識模糊甚至失去意識,那是一處沒有邊界,可以無限擴展的空間,我們看不見什麼,卻也看得見什麼,在那處是一個從觳觫無處安放到「成為」什麼的過程。 清醒時,像在光裡,意識被喚醒於世界,光,型塑區分這世界形形色的邊界,型塑帶點興奮、緊張、躁動卻又銳利的情感。像在光裡,它既在後方卻在前方閃耀,這樣我們才能看見世界的剪影。但有時,它是直接照射在臉上,可以想像那是完全看不見的現象,反而進入到暗的恐懼。
暗與光的過程,是透過時間空間感官感受與意識覺知想像經驗的真實與虛構特殊事件與日常偶然與宿命(湊巧與必然)本質的存在與投影邊界的指認與抹除(重構)可見與不可見此處(者)與他處(者)的主體等背景,讓容器在某一刻變得可見。然而,在這過程,並非是暗與光的兩端,而是遊走在那灰色地帶,就好像還有第三方空間。就如同於舞台上表演者與席地而坐觀眾之間的距離,正是這樣的距離空間,得以乘載更多可能,使我們得安放與脫鉤、共融與離斥。
你以為你能看見創傷真正的全貌,那是種帶著哀傷的自欺與自負。背景裡踩踏出清晰的泥印,依著這樣的節奏步伐,在暗與光重複行走著(主體形成背景,抑或背景展現著主體),逐漸以負片的行走姿態展現我的虛實與時空,撿拾遺落的感覺。全貌的真實不重要,而是於存在與投影間,能看見意義。
於暗房微光中,重複地沖洗負片,就像重訪舊往,產生了相對與絕對的位置圖象,不僅是自身存在的理解,也使傾聽者容易看見,進而創造出療癒性的共同理解。
諸多的背景,就像心理治療的各種嘗試,使我們得以觸碰、感受、看見創傷。型塑容器,亦是一種對創傷濃縮淬鍊後的想像。 想像,看似天馬行空,仍能尋找出它的脈絡性,越是抽象越是具體,越是穿透不明越是靜止如實,就像向上昇華為意義,向下錨定為容器。上與下之間,是我們得以選擇的自由,帶著聲響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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