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的人的背後,都是自虐般的自律。妳一定要狠下心來,努力變成一個優秀的人。沒必要讓其他人知道妳的計畫,財務狀況也不需要讓別人知道。如果妳賺得很多,別人會嫉妒。如果你賺的很少,別人會瞧不起妳。妳要厲害到有一天能做到隨時可以離開那些令妳不舒服的圈子跟人。」
這是我今天筆記上寫下來的一段話,然後創傷症候群被家裡發生的一些事激發了。
我先是很習慣性地想吃藥,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我選擇「保持清醒」,然後寫下這些:
我現在感覺到極度的恐慌。
心臟很不舒服,我知道觸發我這些恐慌的源頭是什麼。
我下班後去買畫材,回家時碰到我爸,我沒有看他的臉,我總是習慣不去看,因為總是有97%的機率他會說出傷人至深的話。還有我在房間準備畫畫工作的事的時候聽見隔壁的妹妹在講電話,她又在大聲吵架了。
他們總是會不約而同的掀起我不知道哪一段所引發的、今天所呈現在我面前的創傷。
我害怕聽見別人吵架,我害怕別人對我大聲說話,大吼大叫,出言諷刺。
我現在清楚的覺得不安、焦躁、心悸、害怕,擔心、恐懼的感觀放大了幾百倍。而這些讓我非常的不舒服。
我先戴上耳機,隔離他們的聲音,先不吃我抗焦慮的藥。我現在和這個情緒待在一起,我細細感受為什麼今天的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那種感覺是什麼感覺,我為什麼會不舒服。
2014年的我,因為類似的原因,他們註定似的不約而同,對我語言暴力、以及剛好被和以結婚為交往前提的人拋棄,並且他拒絕和我聯絡,所以我選擇了同時做三件事要結束生命。
因為當時的我覺得那些重量真的太重、太重、太重了,我再也不想承受了。說結束,不如說是我想放手。
而今天的情緒,是一次次過往傷害經歷的疊加,它們不斷的往上堆疊。
如果我依然習慣性選擇吃藥,我知道我只能暫時不必感受,但是那個傷害其實沒有解決。它會一直在。
我現在和這個傷口、痛苦待在一起。
我心疼每一次被觸發創傷並疊加創傷的自己。
不全是我的錯。即便可能是我做的有些事情可能是他們覺得看不過去的,使他們產生怨言,但是他們所用的方式不會使事情變得更好。
他們不應該對我用言語暴力,大聲或冷嘲熱諷向我表達他們的不滿。因為我是一個極度敏感甚至能共感的人,
我現在正式承認,我是一個極度敏感以及能共感的人。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我真正的心理狀態。
這個深幽的黑洞,現在正待在我的胸口。我細細感受它的苦澀,我,現在正在陪伴我自己。
我告訴我自己:「妳目前是安全的,妳在妳的房間裡面,房間有上鎖,即便他們現在破門而入要傷害妳,攻擊妳,妳也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妳自己。妳是有力量的。就算最悲觀的是直到逼不得已,妳必須要以暴制暴了,妳都是有力量的。妳知道妳自己狠起來是什麼樣子。」
妳是有力量的。
他們不知道妳現在正在前往成功的路上,妳選擇默默的做出成績後、再讓他們知道。妳不是混吃等死,妳不是一無是處。
所以,實際上他們不知道妳有在前行。他們習慣了用世上70%的人看事情的角度來看事情,而他們甚至身為根深蒂固地屬於那70%的人。
他們只是不明白,甚至看不見我是那少數30%的人、他們說不定都不知道世界上有這30%的存在。
我把這些事情,幫我自己說出來了。而我覺得好多了。我在陪伴著我自己,我可以體會那種不被認同、以及太害怕自己不是被認同的。
因為我重視他們,我事實上非常在意他們的看法。然後對於不敢去看去證實、未知的事情,我會無限地想像跟放大。
從2022年11月到現在2023年1月,我靠畫圖賺了一筆小錢,雖然還是不足以解決我目前的問題,但是我是做出了一些成績的。
然後這一路走來我面臨好多足以將我擊潰的事,可是我都將它們、用我所能做到、雖然不是最正確健康的方式,靠吃藥來讓身體和痛苦斷開連結。我為此甚至願意過度用藥物使自己進入睡眠狀態。
我根本就忘記了,其實我需要我自己,我需要我自己的陪伴,我,自己就可以陪伴我自己。
過去,我總是太習慣自己受了委屈、或不想承受那份痛苦的時候離開我自己,沒留下來陪伴她。我總是選擇迴避、不去看自己正在流血、正在受傷,因為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那其實是一個3歲的我在那裡,我把她拋下了。
如果我可以早一點知道我正在做的是這樣的事:「我無視3歲的我,渾身燒得焦黑,在哭,在告訴我說她好痛,而我總是冷漠的別過頭,語氣極其淡漠地跟她說「不要大驚小怪,這根本沒什麼。」彷彿不關我的事。
如果,我早早就能意識到自己正在做這樣的事,我一定不會放著她不管讓她獨自承受,一次次死掉。
一個有良知的普通人,即使不是面對自己的小孩、哪怕看見的是一隻不會說話的小動物,他們看見這樣的畫面不會放任不管的,他們甚至會只因為單純的正義感而衝上前去、捍衛這個弱小的存在。
但是我卻這樣對待只有3歲的我自己。
我今天選擇換一個方式了,我很高興我有留下來,陪伴她,讓她告訴我,她現在的感受。
今天這樣做的我,是很勇敢的,因為我留下來了。
我,有我自己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