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一盤大魚,圓頭長身,一公一母、尾鰭若剪,肚黃背黑,裝了冰塊的托盤裝不下倆,太長,沒有一公尺少說也七、八十公分。顧攤的妹子操一口濃厚越南口音國語,身形苗條若眼前的魚,口條甚好,舉起那兩枚大魚,正鼓著魅惑給某孩,直誇魚好、新鮮不貴。
我不知道某孩此刻會聽進多少,他腦袋裡應該只是回憶個過去的美味印象吧。
妹子更進一步,直接就把魚上了秤,邊說秤給你看多少銀,不滿意不用買,公的五百多、母的六百多,某孩一轉身問我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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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就買下來吧,我說。
他又說:看你想要嗎?
你想不想吃啊?我也不想回他了,直接跟妹子說:
就那條公的吧,買了!
一手伸口袋掏錢,妹子的眼睛瞬間彎若新月,直說老闆謝謝了,一回頭把公魚擱在旁邊殺魚的男丁前,另一手又來催眠我,老闆要不兩條一起帶哇?我算個整數給你哇!
不了,家裡冰箱裝不下,那條就夠了,我說。
只見男丁手到刀起俐落,片出兩邊四塊大里肌,妹子笑盈盈的雙手捧著給我瞧:
老闆您瞧這肉,新鮮呢,你要不做個生魚片,現在就馬上吃?
我忙不迭說,別了,等下鬧肚子了,就裹冰塊包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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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多久拿到四片肉,兩大包的頭尾、骨,妹子還一直叮嚀說,骨頭可以烤、可以煮湯,很好吃呢。
我接過馬上轉身,這不走人,另外那條母魚搞不定某孩又要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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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就堆冷凍庫,當天沒吃,隔天,想到那四大片里肌,想來乾煎著好。退了冰,熱鍋、下點油,放魚,吧茲吧茲的魚香四溢,沒想這魚脂肪少,竟然沒兩下焦了!
我大驚,忙關火,瞧了瞧這鍋子也小了,這魚片里肌一橫放竟然就是鍋子直徑,瞧著鍋中彎著身子的魚,想要乾煎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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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光,提起鐵鏟就把魚身搗片,再下油、起火就炒了起來,起鍋盛盤。取了洋蔥、馬鈴薯、豆乾切丁,蒜末、蔥段備用、溫水泡香菇、昆布一條斷片,取出砂鍋,開火熱鍋,洋蔥入鍋油炒,放水、餘料除蔥段外全和入,大火入調味料燉煮。
一時半晌,煙氣奔騰,轉小火,取昆布試軟爛、取湯瓢找味道,合適,把盤中魚片入鍋,加一杯蓋米酒,續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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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孩一進門就說,你煮啥好香?
滷肉,自己去取熱飯,今晚吃滷肉飯配滷蛋。
他洗手後取碗在砂鍋前端詳半晌,這哪是啥滷肉啊,沒看到肉啊,他說。
你舀一瓢吃看看再說,我說。
見他大口一扒,哇的說,這是魚滷肉哇,讚耶,是那條魚嗎?
是那條?沒禮貌,就是你挑的那條鬼頭刀啊,對牠尊重一點吧,我說。
盛了一碗,覺得這少了點啥?對了,就是啤酒,於是開冰箱,配啤酒,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