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畫面中,能夠看見這兩個人坐在彼此的對面,在一張木製的桌子上,桌子整體呈現出漂流木轉化為大自然藝術品,經過雕刻與磨去流浪者的氣息,轉而成為讓人平靜的桌子。
其中一人拿起桌上放涼的美式咖啡啜飲,另一人則是看著窗外的街景,沉默不語的兩人,安靜中有淺淺的傷離氣氛,在兩人之間。聽著豆子磨成粉的聲音,敲出氣泡的奶泡,桌上另一杯拿鐵,已經沒有原來的形狀,原本的心型,因為傾斜角度和消失,變成消散的形狀,那兩個人所處在的時區是臺北時間,晚上九點多,他們正在一同感受別離的傷痛,感受的同時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他們不再相視而笑,不再因為同一件事情而爭吵,不再是過去或是前一天的相處模式,人並非善變,而是需要更多更多的可能,當認定或相信那些可能,接著就是選擇題,思考和抉擇,然後提起勇氣面對和接受,人是需要勇氣的,當他們認清和明白關係的存在,其實是綁住彼此時,美好的泡泡不會持續太久,隨之而來的是現實生活,然而現實是否壓垮關係,全都取決於他們。
鏡頭轉換,那是一顆長鏡頭,兩人已走出咖啡廳,路燈照著馬路,兩人的影子被拉長,卻沒有碰觸,距離上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人視線直視前方的走,另一人則是低著頭走著,觀察影子距離,盡可能的不要踩到影子,聽說彼得潘找不到影子,找到影子時,想要將影子縫起來的時候,發現影子也有它的生命存在,有人說靈魂伴侶是找尋缺失的拼圖,一半和另一半,然後就能拚起來,可是當拼圖拼起後,又回到缺失狀態時,沒有人說應該要怎麼做,才不會讓自己受傷。
兩人持續這樣的距離,直到要過馬路的時候,兩人才並行的等待紅綠燈。夜晚的斑馬線,比白天的更明顯,一黑一白相間在馬路上,兩人想起曾經會一起踩著白條紋過馬路,而現在其中一人連續踩了三個白條紋,另一個人也跟在後面的踩了一個、二個,距離再次相近,那無法快速脫離的默契和距離,使得兩人有些尷尬,空氣沒有凝結,仍是流動的狀態,走過馬路回到街道上,路邊有一隻貓,躺在陌生人的機車座墊上。
兩人一同注視那隻貓,而貓似乎感覺到些什麼,睡眼惺忪的微睜開雙眼,然後換了一個較為優雅的姿勢,躺在原位沒有離開,待在原位沒有離開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再也找不到這麼舒服自在的地方嗎?還是因為觀察判斷之下,快速認定不會傷害自己?因為相信而留下,因為感到自在而認定是對的地方,不知道打了幾字「因為」二字,只為了用一堆理由解釋一種可能,實際上能回答問題,只有那隻貓,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