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潛四年多以後,命運之神又揮舞起指揮棒,製造出一個難以想像的劇情。我無預警的被召回總公司,而那也成了我職涯路徑的另一個轉折點。
離開瑞士之前,我已經聽說,我這一次的會談和亞洲組織結構重整有直接關係。在確定我主掌東亞地區之後,亞洲正式分成日本,東亞,東南亞和印度四大區塊。
東亞和印度會是新組成的法人實體,我們都被要求限期內提出投資計畫書,讓董事局審核。我因此開始忙碌了起來。
在瑞士和執行長的一席談,我已經開始‘’販賣‘’我的“香港”論點,我要把香港在營商環境的優越性,以及在貿易和金融方面的自由先進程度,以及如何確保未來投資的回報,做出詳細論述。簡而言之,我心中認定的,當時香港比新加坡還適合做為「區域營運中心」,尤其對東亞市場而言。
當年經過亞洲金融危機的肆虐,對比東南亞暫時的經濟衰退,華東和華南地區的火紅經濟發展,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但是,我思考的還是區域發展的近程需要,我得說服董事局大爺們暫時把區域中心設在香港,因為這又是再度不跟進當時的大潮流,轉而採取循序漸進較保守的步驟。可想而知,這論調讓那些大佬聽起來,應該會有些刺耳,看來有必要費一番唇舌去進行遊說才是。
就這樣一個政策定位,我在董事局預算審查會上真的是奮戰群雄,也出現幾度的針鋒相對。我有我的論點依據,可是很多的觀點不太能輕易說服那幾位純種歐洲人。就像當年的國際形勢,內部觀察和表面形勢,差距真的不小。我是有苦難言,又不能直接捅破,但是為了投資的可持續性,我是必須堅持的。
我真正體會到面對未來的不確定性,又得把所有的計畫量化,並一一反映在「投資計畫書」上面,這真是天大的難事,因為實在有太多的未知數存在。對我而言,這等同遞上了“投名狀”,作為董事局諸公對我職場未來的“生殺”依據。因此,我的堅持,終於獲得了批准,一切開始轉成行動。
萬事起頭難,我雖然進出香港達數十次,也有不少來往密切的客戶,但我終究只能算是訪港的常客。總之,香港對我而言,仍舊是地半熟,人還生的狀態。
雖屬歐洲集團前來亞洲的跨海投資。他們只負責把資金轉至指定的本地銀行,其他有關這個‘’類創業‘’的草創細節,還是白紙一張,一切都得從頭來。。
‘’人‘’,也就是新公司營運團隊的主要成員,是我首先必須籌組的。因為產品和生意的複雜性,我需要的技術和行銷有關的人力,只能從成熟的工業型市場募集。因此,從台灣的團隊,借調行銷經理長駐香港,就成了我思考的方向。
至於,行政和貿易人員就一定得從本地聘用。為了避免日後會有利益衝突產生,我不準備透過當地朋友的介紹,來建構我的種子隊伍。
由於早年我投身這家跨國企業,是遇上“獵頭”公司的“搜捕”,有幸走入了這個行業。另外,還有機會接受公司要求,對自己的執掌範圍做過一次的「管理評鑑」(Management Appraisal), 因而和人力顧問公司保持一定的接觸。正因為如此,我對專業的人力資源公司是有一定的認識。
很快選定了一家歐系的顧問公司,並開出了兩個職缺的徵才條件 (Recruitment Criteria),一個是"主任秘書",另一個是將來的國際"貿易主管"。下一個動作,就是等待委託公司的進展,我再擇期親自前往香港,敲定我將來工作團隊的所有種子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