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與面相

心境的轉變果真巨大改變了人的外貌嗎？

著名日本社會主義共產主義者堺利彥（1871-1933），在其隨筆散文〈我的父親〉中，寫了一段對父親容貌的回顧，讀來頗能引發同齡人的共鳴。他這樣寫道：「……我記憶中的父親（堺得司）已經五十歲了。他的頭髮已經有些稀疏（看上去有點老態），有時候，他會說「怎麼可能，我的心境可沒有變化呢。」好像他還年輕的樣子，但在我眼中他已經是個老人了。」

堺利彥這段回憶使我想起了日前S先生來茶敘的事。一見到我，S就說「你的頭髮還這麼多？有什麼保養祕方嗎？」我大笑一聲，我向來生活節儉最不喜歡花錢了，哪來什麼保髮良方？我算了一下，大約一個月的時間，我的頭髮就會長捲了起來，而且兩個鬢角冒出白髮了，看上去，實在老態畢現，我就趕緊去理髮店請師傅幫我剪個清淨。說罷，S取下了帽子，向我露出稀疏的頭髮，隨即又重新戴好，溫情微笑地說，這樣你知道我的心情了吧？

我想，S說的有道理。一個頭髮茂密（風華正盛）的人，不論這是否因家族遺傳或精神壓力所致，他大概只能用同情和理解這種不可抗因素的稀髮現象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一個人的心境發生了巨變，其面相亦會跟著變化，你可能變得更慈悲廣懷平易近人，可能變得面目猙獰或氣質混濁，甚至在潛移默化中變成孤芳自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