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名,也是就賦予一個事物名字
從我們從呱呱墜地逐漸長大後
我們開始學習辨別事物,
父母教導我們學會說「爸爸」、「媽媽」
於是我知道爸爸指的是「那個人」,而媽媽指的是「這個人」
爸爸不會是另一個人,媽媽也不會是另一個人
於是我的世界開始成形
這是麻雀、那是拖把、這是椅子、那是蛋糕
我的世界開始出現了「名詞」
逐漸地我們擴展著、探索著、命名著「屬於我們」的名詞
即便那是語言上互相理解的
但那些名詞卻是帶有個人的,私密的意義存在
同樣是父親,我的「爸比」和你的「爹底」就是不同的
不只是你我稱謂上的不同,而是擁有屬於個人的獨特性意義存在
帶有個人的情緒、記憶、感覺、期待...
每一個人命名的事物,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些獨特的意義存在在這個命名的歷史當中
存在在這個名詞被命名的那個閃亮時刻,直到個人消逝
這獨特的意義存在也同時帶來失落
我的「爸比」無法被任何其他爸比取代
每一個命名的時刻,就注定它的獨特性
當我稱呼他為「爸比」,他就不再是「那個人」
而「爸比」,這個詞,從此活了過來,承載著我的記憶與情感
也同時死去,它已經占據了「爸比」
從此「爸比」是「爸比」
「它」已經被命名
再也回不去不是「爸比」的時刻
也就是「爸比」從無限的可能性
限縮至眼前這個人,這一個過程
就是命名的失落
每一次的命名
每一個被唇齒說出的那個音、詞
都賦予它獨特性,也帶來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