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就是聖誕夜,2023年也進入倒數的日子。這一年我成了別人的老母,大多數的日子就在餵奶、把屎把尿中度過,也難得在臺灣待比較長的時間陪陪老母。這些年來,說不上有什麼大成就,不過人生就是這樣,平安、平凡就是福,這也是我在流產、試管失敗、生產後的小小體悟。
在年終前,分享這篇文章,也算是為這幾年的求子路劃上句點,順便提醒自己將來如果有不開心的時候,都要記得勇敢面對。
記得在開始試管療程前一年,我曾經自然懷孕過一次,驗出兩條線時真的很開心,接著就急急忙忙地到醫院報到開始拿藥、吃藥,深怕免疫問題會影響寶寶,未料快樂的日子很快就在出血的那天蒙上一片烏雲。
一週內連跑兩次急診,出血出到掉出一大塊血塊,我還以為那可能是寶寶,我慌張失措,但急診的醫護人員似乎早已看淡生死(也或者是因為這不是他們的事),沒有安胎藥、安胎針,照完超音波、確認寶寶還有心跳,就讓我回家休息了...
再等一週剛好回診產檢,超音波的畫面上已經不見蹤影,當下我腦袋一片空白。又被安排到急診抽血確認,餓著肚子,一等就是4、5個小時,等到被醫生叫去時,她簡短地說:「驗血結果沒有懷孕,你可以回家了。」這個結果也不意外,只是這樣的態度讓我又更覺得不舒服,雖然她不是心理醫生,但好歹可以用親切一點的態度面對病人吧!
後來領悟到,在西班牙對於「懷孕初期」大概遵循著「生命自有它的出口,我們誰也介入不了」的觀念吧,只是當下的我完全沒辦法接受。
回到家中,過了幾天喪屍生活,一直質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後來室友看我整日無精打采、什麼事也不做,便問我要不要玩《超級瑪利歐奧德賽》(Super Mario Odyssey),我就接受了。想說也許能轉移注意力也不錯,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抓著Switch不放,某天當我在挑戰「雪之國」的賽跑關卡,幾次不過後,我坐直身體,開始使勁地彈跳博爾在雪道上滾動,過關那一剎那,我開心地跳起身大叫,這時我有種心結被解開的感覺。
說起來好像荒唐,但超級瑪利歐讓我體會到:「這次不行,那就再試一次!」,不氣餒最後總是能過關的!(保守派爸媽們別再污名化電玩遊戲啦!打電動也有許多優點的)所以我又何必執著在這次的流產上,說穿了,就是胚胎本身沒有很健康,所以才沒能順利地長大成人。
那段時間在網路上看了很多相關文章和別人的經驗分享,知道在懷孕初期,自然流產的機率其實高達25%以上;後來也陸續聽到一些直接、間接認識的人有流產的經驗,只是大多數的人不會主動提起這個禁忌的話題。
我覺得自己介懷流產的程度並不如另一半高,我也沒有把現在的寶寶當作是之前的寶寶再次投胎來當我的孩子。
一事歸一事,一命歸一命。
無須牽拖東西,現在的寶寶就是他/她自己,何必穿鑿附會。
一篇小小的分享,讓那些曾經或正在經歷流程傷痛的人知道:
「妳並不孤獨」,這個小小的意外只是人生的一段插曲,
好好地照顧自己,前方肯定還有美好的人事物等著你,
還有「打電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