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感覺像是時間流淌加快一樣,每個禮拜都瞬間就過去了。疫情期間,給了自己一個與世隔絕的理由,我覺得自己像在一個繭裡面,慢慢脫去過去慣性加給我的形貌,算是一個不是太難受的,迷惘但卻不迷惑的某種形式上停滯、無動靜的時期。我開始狂追動畫跟買遊戲來玩,發現自己的淚腺變得好像挺發達的,很容易看動畫動不動就淚流滿面。
最近雖然對生活也有許多領悟,但是卻沒什麼寫文章的靈感,也許是因為生活過得太安逸,缺少了刺激與前進的動力。在這樣的過渡期裡,由於不在汲汲營營地追求什麼,失去了方向感,不再需要任何覺悟的我,我發現自己也變得平凡。我開始能理解為什麼有人會想要生小孩、為什麼會想要把希望跟期望寄託在孩子身上,開始理解人的軟弱無力,也成功顯化「屏棄紛爭」的現實。(在我搬回家跟媽媽住之後,除了剛開始有一些摩擦之外,其實我還蠻驚訝就算在疫情期間,我也沒什麼跟媽媽吵架。在網路上就算跟以前做一樣類似筆戰的事情,得到的回應也都莫名很溫和,話說以前都沒有過。)或是突然覺得有小自己很多歲的弟弟妹妹感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以前我絕對不會想要有弟弟妹妹),這期間雖然沒做什麼事,但體驗很多都在我的過去的人生預期之外。
雖然仍然喜歡跟人連結,但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強烈的欲求,脫離給自己的規範之後,反而不知道要怎麼跟別人互動。我開始變成了以前自己最不喜歡的那種人,訊息愛回不回,人又會突然聊一聊突然消失那種。以前很愛在ig上發文的我也突然變得沒有發文的欲求,原來我以前對回訊息的積極性、有那麼多話想講、那麼多文想要發,都只是因為我如此想要被別人看見跟認同。希望別人認可我不尋常的體驗與對世界的看法跟理論,但當這種欲求消失之後,我反而沒什麼話好說,彷彿失去了個性一般,現在的我好像怎樣都好。(也突然理解為什麼有人說聰明的人不容易過得幸福)
或許過去自己大部分的行動都是來自於制約,而制約塑造了我的個性,置入了不真正屬於我的執著與欲求。某種程度上,我或許正在慢慢摒棄不屬於自己的個性,我想這大概才是與外界完全切分開,成為個體的自我萌芽的開始。我記得我以前去算紫微的時候,算命師跟我說我的命盤裡面朋友宮破了30年,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特別記得這點,直到29歲生日之後進入了這個「繭期」,我才開始理解其中的緣由。其原因,也跟我過去強烈的自我框架,與無法理解、體諒或允許平凡有關。(最後破這一年可能就在摸索自己的新樣貌跟定位吧?)
在去年10月之後,我一直在摸索何謂「前進」。在形式與行動之下,我根本找不到答案,因為不管選擇什麼、做與不做,只要我內心仍對某個結果抱持著執著,我就一直無法有任何的突破感。直到我發現前進,不過只是一種不愧對自我的選擇與感受,堅定地走在自己的人生的道路上,捨棄無法與這條路並行的人事物,跟日文裡面所使用「道」這個詞的精義緊緊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