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行時空理論還沒有盛行之前,我就常常有一個疑惑:「我那個最好的自己跑到那裡去了?」
這一切得從頭說起,話說我十七歲之前,對自我沒什麼自信,除了在球場上看到自己的價值以外,後來雖然上了當時縣內數一數二的高中,但是在校期間成績並不突出,原生家庭就不用說了!每個人能管好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謝天謝地了。
偶然的機會我到了一間挪威傳教士設立的教會,剛開始覺得格格不入,那時我的臉上都是悲觀、消極還帶了點憂鬱和沮喪,不過那時有一個輔導學識淵博、幽默風趣,我心想既然自己內向,不如透過模仿建立一個幽默的形象,於是我開始模仿這個輔導,後來心性也慢慢轉變,真的成了一個積極開朗、樂觀幽默的人。
不過因為這是臨時模仿,不是長久學習,後來我還是花了一些時間將這些東西去蕪存菁,有選擇性地內化成變成自己的人格特質,這其實是我「最好的自己」的起源。
當兵回來,考上偏鄉當老師,開始了「最好的自己」的升級,那時我和一群老師住在宿舍裡,白天上課,晚上一起吃飯聊天,閒來無事一群人總會到花蓮,不是到太魯閣尋幽訪勝,不然就是到七星潭散步看海,生活過得悠哉快樂。
那時的我常常看書、很會說笑,也很有智慧解決生活或教學上的問題,我特別珍惜這樣的時光,畢竟之前我在軍中的一年十個月的軍旅生涯真的是「不堪回首話軍中」。
其實我大學時代也很精采,經過了高中三年、補習班一年的讀書生活,到了大學好像海闊天空一般,同學們也喜歡我樂觀開朗的愛笑模樣,只是他們並不了解我兩年前才從悲觀變成樂觀,就個性和面具而言,面具的成份比較多,所以在某些程度上,這時應該不算是「最好的自己」。
我花了那麼多時間,解釋這段心路歷程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隨著人世閱歷的加深,當熱血熱心,不斷換來冷淡冷漠,起初的那個自己我想大概也漸漸被封印在自我保護的城堡當中吧!
特別是在一些爾虞我詐的人際關係中,總覺得自己處處受制,老是居於劣勢,沒有一種雅量或智慧來因應這樣的局勢,可是同時又會發現,自己原本不是這樣,只是受到環境的制約框架,逐漸失去了原本那顆自然靈動的心。
這時我就會想起「最好的自己」,知曉到自己原本擁有這樣的能力,可是隨著歲月經過,已經找不到當初的痕跡了。
人其實不是愈活愈通透,這只是理想,常常是走著走著就走迷了原來的路,這時需要做的就是找回原路,做回原來的自己,或是那個「最好的自己」。
還好我常常將「最好的自己」存檔在小說和日記中,三不五時重溫一下,然後在遇到困難挫折打擊時,特別是現實的自我心理抗壓性沒有那麼強的時候,我就會呼叫「最好的自己」出來接管人格,然後把風浪平靜下來。
你或許覺得我是在痴人說夢、天方夜譚,可是在籃球場上我的確經歷過這樣神奇的事,大概是我退休前幾年吧!那時在球場上大概只能投投籃、流流汗而已,有人來找組隊鬥牛,我向來是考慮再三,後來在一場球賽中,對方的打球態度徹底惹毛了我,於是我不自覺地啟動了「十九歲模式」,不管是搶籃板、投籃或防守都顯現出年青時的水準,在某些程度上來說,就是十九歲的我出來代替我接管了比賽,因為在那時刻,我感覺自己像十九歲一般的輕巧靈敏,教訓完對手以後,我才突然意識到我的年紀,於是有了「打球十九歲,打完早點睡」的自嘲笑話了。
這個概念其實和一個人有多重人格或平行宇宙連結在一起,也表示我們的存在不是片斷式的存在,而是一頁接著一頁,一頁一頁翻了過去,最後就呈現動畫般的人生電影,有些頁面缺損,有時就會影響到整個動畫人生的播放流暢度,所以為什麼要修正或修改原生家庭或內在小孩的狀態,原因就是在這邊。
當然我用了一個出奇的方法,直接請最好的那一頁、那個人出來解決我現在的問題,發現了一個全然不同的新世界,我知道這很難理解,這也是我在讀者人數變少的情況下,寫出這樣的文章,因為是真正有緣的人才能理解我的光怪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