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有慧》:最後,我們成為了自己|【閱讀札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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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從某個時候開始,你發現你好像不是那麼了解自己,偶爾會對自己感到陌生,明明是自己卻又不似自己,自己並不完全是以為的樣子。以前不曾久留的情緒開始縈繞心頭,做出與內心不相符的行動,越來越多不熟悉的面貌,連自己都無法掌控的心情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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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一點困惑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不再理所當然地認同自己的存在,對自己感到疑惑,以前不曾困擾的,現在卻百思不得其解,我們是為了什麼在過著現在的生活呢?

從來不曾思考過自己為了什麼而活,只是從出生以來就一直這樣過著。

以前驅使自己的動力,現在卻不再管用,甚至開始疑惑以前的自己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無法繼續得過且過,不再理解曾經的理所當然,只是無意識地活著,接收所有出現在生命裡的事。

降低了自己的音量,淹沒在其他人的話語裡,以為自己是自願接受的,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安慰自己,是自己做出的選擇。

我們真的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嗎?

我們是自己的樣子,卻也因適應環境而有所改變,有太多的聲音干擾著,我們的、父母的、別人的、社會的,一切摻雜在一起,難分難解。

圖|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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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嚮往的卻不是我的樣子

總會有些人光彩奪目,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們耀眼又美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他們從容且自信,不為自己的存在感到困惑,有著得體的儀容、適當的表現,言行舉止間透漏著禮貌卻又帶著疏離,恰到好處地阻斷了靠近的可能,明確劃分出的界線難以跨越。

那些與我們截然不同的樣貌,吸引著我們的視線,不自覺憧憬著,想靠近卻又膽怯,最後只在遠處默默地喜歡著。

有些美好太過耀眼,反而刺痛了雙眼。

在光的照射下,陰影也無所遁形,表面上裝得再怎麼陽光明媚,也掩藏不了內心腐敗的根基,再怎麼努力討好、刻意偽裝,終究改變不了最本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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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還是回到自己

追逐著眾人矚目的焦點,羨慕著自己所沒有的,以為就是自己的想要,努力模仿著成為別人的樣子,亟欲擺脫自己不喜歡的部分。

我們不一定都能成為自己喜歡的那種人,也可能我們根本不是想成為某種人,只是因為不曾擁有、只是因為嚮往美好,所以以為自己也想要。

只有追尋了、嘗試了,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心是什麼,過程不一定很美好,結果也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但這些嘗試堆疊著豐厚了我們的生命。

有些路即使知道盡頭,還是想要自己走過一遍,別人說過的內容無法取代自己的體驗,就算結果真的和別人說的一樣,或者就是一段不喜歡的經歷,那也是一種收穫。

最終發現,我們想要的不是成為某個誰,而是能以自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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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自己慢慢長大

我們成了蛹,將自己安放其中,無法接收任何訊息,也不願意破開蛹,只想待在蛹中什麼也不做,是陪伴在身邊的人,守護著我們的蛹不受到傷害,默默等待我們破蛹而出的那天。

可能我們走了這麼遠,感受最深刻的,是我們曾經的日常和陪伴我們的人們,因為擁有這些珍貴的寶物,所以能放任自己逃離,也能安心回歸。

有因別人不理解我們而留下的傷痛,也有我們不了解自己而留下的傷痛,這些傷痛使我們難受,也帶領著我們面對真實的自己,不再試圖掩蓋、不再假裝自己沒事,可以開始坦然表達自己的需求,而不需要擔心是否合理。

曾經疑惑不解、耿耿於懷的,好像能漸漸不再執著了,不需要得到一個答案,也不用成為特定的樣子,可以只是因為天氣晴朗就心情好。

長大的過程中,不只有痛,更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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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屬於自己的啊

我們還是自己的樣子,卻又不單只是原本的樣子,能夠平靜接受自己的任何狀態,不懼面對真實的自己。

可能我們的生命中發生過許多不那麼美好的經驗,甚至連我們自己都曾深深厭惡著,卻仍舊無法輕易丟棄,捨不得夾雜其中的感情、放不下曾感受過的溫暖。

過往的種種經歷不再只是混亂迷惘,而是能夠微笑憶起的往事,因為有過徬徨、有過掙扎,所以現在能專心感受當下,感念美好的時刻。

那些灰暗的時光沉澱出我們最純粹的本質,不用閃閃發亮也能安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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