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但願人長久》:家人間必要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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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人長久》電影劇照。

《但願人長久》電影劇照。

三年級的女孩和父母從湖南到香港生活,在校因文化差異產生的不適應,因為回家後的快樂時光,不曾抱怨。母親做服務生賺錢,父親陪伴吃飯讀書,有時比母親還包庇她,她也與父親愈來愈像。但自從父親沈溺毒品,變得喜怒無常,家中的爭吵增加了,然後是錢的問題,再來是父親入獄。

《但願人長久》是新晉導演祝紫嫣自編自導自演的首部長片,電影以十年為一個跨度,講述1997、2007、2017年的三段時光,成長的女孩和家庭,和父親,和自己的相處關係。

《但願人長久》電影劇照。

《但願人長久》電影劇照。

電影給我的第一個感受是話不多。1997年,女孩眼看家庭劇變,沒有給出太多反應,同時父親對女孩悶騷的愛到若即若離的心境,也只在必要時開口。2007年,女孩再遇見出牢的父親,或許加上青春期對外尋求認可的前提,更削弱了父親位置的意義,彼此沒有對話,只有眼神中的埋怨,此時是不是把對方當成種麻煩呢?

反而對十年前還小的妹妹,父親的不存在是根本,因而想填補出牢後再犯毒癮的父親,在家庭中的空缺。妹妹成為連結破碎家庭的中樞。但其實許多事情心照不宣,作為女兒,很難切斷與父親的連繫,就算女孩變成少女,愛上的少年依舊像是父親的影子。

《但願人長久》電影劇照。

《但願人長久》電影劇照。

2017年,總算有了各自的生活,又一次出牢的父親,已經戒掉毒癮,但陪在他身旁的仍然只有妹妹。而少女已經成為女人,可是對親密關係的隔閡,則讓她無法好好接受他人無條件付出的愛,再對看似有毒的男子產生好感。

雖然電影第三段的故事,沒有前兩段來得深刻,甚至太想圓滿或引出主題,不過吳慷仁帶有鮮明層次的詮釋,呈現出親子關係中,不成熟的大人和被迫成熟的小孩間,因年老、因知道生活的難度、因懂了世故、因為長大,而開始珍惜彼此的關係。此時已無關原諒與否,只關現在未來。比起戳破或道歉,帶著這份愧疚感面對彼此,也許是更體面的作法。

導演祝紫嫣的出演,沒有女孩許可兒或少女謝咏欣來得靈巧,卻存有向回憶和解的意義。更表明上代留下的痕跡,以為不會再想起的記憶,其實已經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必要時仍得接受它。讓電影三個段落稍微感覺重複的主題,顯現出放於人生也只是三分之一的長度,要說是重複,不如說是重要的課題和瓶頸,沒那麼容易放下。

《但願人長久》電影劇照。

《但願人長久》電影劇照。

《但願人長久》寫實得動人,剖開成長傷疤,是重新認識自己,也是重新理解家庭裡每一個人的每種狀態,各自面對的生活難題,彼此的弱點與癮。私人,卻代表一代亞洲家庭,代表一代男性形象,因而容易共鳴。另在敘事上的留白,宛如訴說為維持家庭的樣貌,在背後付出的努力與改變,縱使是朝日相處的親人也是無法看見與理解的。

《但願人長久》電影劇照。

《但願人長久》電影劇照。


電影評價:B+

台灣上映日期:2024.04.12

台灣代理片商:甲上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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