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地去了籃球場。在終於想起來從老家帶回打氣筒之前,已經經過球場好幾次。但大概是因為上個月到電影院看了《排球少年!!》電影,所以這次才沒有忘記。
還沒來得及多投幾顆球,重新知道自己和籃框的距離、自己和球場的關係。便被不認識的人邀請一起打球。場地不多、人的生命有限,必須同意,而且其實一部份的自己也有如此預期。
不是認真的比賽,輪流投投球、不至於沒有的防守。拿彈到自己附近的籃板球、傳給比較積極想多投幾顆的隊友。有運動到、有累有流汗,但很難說表現是令自己滿意的。
體力比學生時期差是預期中的事情,問題不在那。相反地,離了一段距離之後意識到,原來自己過去花很多時間打球的時候,累積了不少對打球不怎麼有益的習慣。在體力更好、速度更快、投籃更準的時候就已經打不好了,但那個時候有其他東西撐著,也包括莫名其妙的自信和賭氣。
學生時期比較有認真在想的是關於全場籃球的事情。三打三裡面更重要的小組配合,很多根本沒有好好思考過。所以一旦脫離了當時的狀態、沒有和培養出默契的隊友一起上場,整個身體不知所云。拉開空間,讓隊友單打;或者擺脫防守者,找一個空檔,投一投中距離,進就進、不進就不進。
傳球、防守和卡位不太有退步,這是令人欣慰的。但其實也不能說做得多好,就是讓自己看起來像是還可以出現在球場上的人的程度。運動的樂趣依然有,但又十分有限。這場球並不是球季的其中一個環節、並不能作為幾年球隊生涯中的過程被認識。就是一兩年後又拿起球出來打個幾次,這次的收穫在下一次之前經歷了不斷的稀釋。總是可能在經驗與思考中進步,但那是機率性的,也許過於微弱到可以忽視。
「你喜歡籃球嗎?」晴子問櫻木。「好開心……」研磨累倒在地上,卻終於這麼說。國小、國中、高中、大學,那佔據人生大半的時光中的任何一刻,我都會以為我會一直打球下去。畢竟我見過太多雖然姿勢古怪,但活力十足的「公園阿伯」,我為什麼不會有一天成為那樣的人呢?
在諾威斯基也退休之後、在某個新年聽見柯比離開的新聞之後、還是在球賽變得太多三分球之後?想不起來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連球賽Highlights和五大好球也不太看,只剩偶爾關注一下新聞、偶爾看一下樂透區又有哪個驚人的新秀。
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季後賽重新開始看球。從小支持的球隊眼看要時隔多年再次爭奪總冠軍,也許也是這種激勵把我帶回球場。帶回對於籃球技巧與戰術感興趣的存活狀態之中。就像重新打開一種感官,重新閱讀一本兒時讀過的書。「噢~原來除了那樣,還是這樣!」、「嗯嗯,這個我知道!」,借助鏡像神經元,帶動身體性的回憶。雖然不要說是打球了,在電腦前看兩個小時的球就已經令人感到疲倦……
睜眼望去。驚訝地發現球場上的都是一些年輕人,而我已經不是。我的運動場轉到其他地方了,我在那裡努力、繼續往另一個遠方邁進。但籃球場畢竟不只存在於回憶之中,保持健康、保持活力,偶爾還是能夠回去。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