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障礙
睡眠障礙其實有好幾種,在醫學上,各種和睡眠有關的問題,幾乎都可以列入睡眠障礙裡面。
而由於人類睡眠機制的複雜性,至今仍有許多奇怪的睡眠症狀,仍是沒有被完全理解的。現在的醫學界對於睡眠一事,其實仍充滿未明的地方,可說睡眠一事雖然是生物的基本機制,卻仍是個醫學上的謎團。
在輕度的情況下,睡眠障礙可以視為文明病的一種。
這種輕微的失眠通常都與社會進步帶來的問題和壓力有關,而重度的情況下則多與生物性的問題相關。特別是中樞神經系統疾病等等,在辯證上往往無法脫離神經系統異常,故也在精神科和神經內科的專業範圍。
而失眠(Insomnia)乃是現代人最常見的精神問題,一般來說典型的失眠有三種形式。
第一種是所謂的「難以入睡」,症狀以翻來覆去、無法在短時間內(醫學上通常定義為30分鐘)入眠為主。而另外一種失眠,則是入睡後無法維持深度睡眠,也就是睡眠容易被中斷。第三種失眠則是容易早醒,且醒來之後就難以入睡。
談到失眠問題,就不得不提人類睡眠的基本原理。
人類的睡眠週期基本分為NREM(非快速眼動期)以及REM(快速眼動期)兩種,其中包含了從入睡、淺眠、熟睡、淺眠以及隨後進入頻繁作夢的REM睡眠期。而整個睡眠週期大約持續九十分鐘。
也就是說,一個能夠正常進行睡眠的成年人,其每晚大約會經歷四到六次的睡眠週期,一個正常的人每晚可能會在REM睡眠期做好幾個夢,只是這些夢並沒有進入大腦的記憶區段,因此醒來之後很容易忘記。
至於失眠的患者,往往是無法進行深度的睡眠,而長期處於淺眠、甚至是無法入眠的狀態。因此容易在夜間被喚醒、又或著在醒來之後對數個夢境的內容記憶猶新,而感到沒有睡好,這種情況通常都與REM睡眠遭到中斷有關。
換句話說,如果你能夠很清楚的記得夢境的內容,那可能表示比較淺眠,才會有夢境被記住的問題。若深度睡眠夠完整,其實比較容易忘記夢境內容,記不住夢反而是比較健康的。
人類是非常需要睡眠的動物,同時睡眠也是人類眾多基本需求之一,以正常的睡眠時間在6到8個小時來說,睡眠本身就佔了人生的三分之一。
而失眠的影響是非常廣泛的,失眠一般會伴隨著白天精神不佳、嗜睡,同時也會影響情緒,失眠會使人易怒或是憂鬱感加重等等。
失眠不只會增加許多日常生活瑣事遭受意外的風險,也會讓人注意力不集中、易疲憊及降低工作與學習效率,影響層面甚鉅。且失眠問題不限於短期,長期失眠會導致身體其他系統受到牽連,也會促進一些嚴重的疾病發生。
失眠症診斷標準
根據DSM對失眠的診斷標準如下:
病患主訴中提到對於睡眠時間長度和睡眠品質的不滿,與下列至少一項敘述有關:
- 難以入睡
- 睡眠難以維持,經常睡到一半突然醒來或者一旦醒來後就難以再入睡
- 太早起床,而且難以再次入睡
而小孩的失眠表現則為:如果照護者沒有哄小孩睡覺,小孩就會難以入睡。基本上兒童的失眠多和分離焦慮和不安有關,總是要照護者來哄睡才能睡著。
除以上之外,還有以下標準:
- 失眠已經導致臨床上的憂鬱、社會功能損害、職業功能損害、教育、學業、行為及其他領域的困難
- 每七天會有至少三天晚上出現失眠的困擾
- 失眠問題已經存在至少三個月
- 即便有睡覺的機會,仍然失眠
- 失眠並非由其他的睡眠疾病引起(例如:發作性嗜睡病、睡眠呼吸中止症、晝夜節律性睡眠障礙、異睡症等)
- 失眠不是因為物質使用所致(例如:藥物濫用、物質濫用)
- 失眠並非由其他心理疾病或疾病所引起的
而根據統計,具有失眠問題的成人大概占了總人口的20%,其中甚至有許多是長期失眠的患者,可見失眠問題已經是現代社會最常見的文明病之一。
且隨著時代增加,有患病人口越來越年輕化的趨勢,在往後的數十年內,下一代失眠的年輕人,肯定會變成精神科的重大問題。(其實現在就已經是了)
失眠的特性與對策
只要談到失眠,就一定會有一個核心問題被舉出來,就是到底要睡多久才正常、怎麼樣才是真正意義的失眠。
其實,關於人到底一天要睡多久才正常,這件事情一直以來都沒有正確答案。
以往認為小學生左右的年紀,一天約在8~10小時左右就足夠,而青少年時期(國中到高中)大致上睡6~8小時就足夠。但由於現代社會有許多誘因,能好好在正常時間入睡的學齡兒童和青少年其實不多。
對於到底該睡多久這件事情,睡眠醫學表示,人類目前其實對睡眠的理解還很有限,且常常會每隔幾年就有新的說法和統計數據出現,現在學術界仍是不斷在挑戰前人的研究結論,試圖更加理解人類的睡眠行為。
至於怎樣才算是「正常」,基本上會認為是個體有差距,但若能自然調節、睡到自然醒最好。事實上,有些人本來就比較不需要睡眠,可以睡比一般人更少,這種就類似先天體質造成,不會認為是有問題的。
而說到熬夜和睡眠不足,人類群體中本來就有自然產生的「夜型人」,這些夜型人在青春期後期、會進入一個在夜晚時反而比較有精神的狀況。但這種類型不算是生病,而是個體本來就被設定成夜晚才活躍。
而這些夜型人,其實在以往的社會中就佔有很重要的角色。
在遠古狩獵時代和封建時代,這種人作為夜哨、獵戶甚至是盜賊等,有其重要的社會功能。夜型人可以說是人類群體為了保護自己的族群,而自然演化出的特殊個體,目的是為了讓整個社會能更好的運作。
有美國的研究表示,其實青少年時期的平均睡眠時間應該拉到6~10小時才正常,小學階段的孩童每天睡滿10個小時最好。但在亞洲這種高壓教育環境,就算想改變制度、讓學齡兒童與青少年確保充足睡眠,也一定會掀起教育界大地震和家長們的強力反彈。
在一些重大精神疾病中,包含思覺失調症、躁鬱症、重度憂鬱症(這個最明顯),都常出現各種睡眠障礙。以神經學的角度來看,是因為神經系統傳導異常,破壞了能正常入眠的腦波,進而導致各種奇怪的失眠症狀出現。
對於這些嚴重的精神疾病,失眠可說是幾乎必定出現的副症狀,且和生物性的神經異常有強大關聯性。
除此之外,許多的精神疾病都有可能造成失眠(或著是相反的過度睡眠,如部分輕度憂鬱症帶來的疲乏感就會導致過眠,但嚴重的憂鬱症反而有容易睡不著的趨勢),且有許多的飲料和食物都有可能是導致失眠的因素。
廣泛地來說,會導致失眠的症狀有心理壓力、慢性疼痛、心血管問題、甲狀腺功能亢進、消化系統問題、更年期、磨牙或抖腳(有一說磨牙和抖腳,與焦慮症或多巴胺系統反應異常有關,而不自覺的折手指也是焦慮症的一種顯現)、呼吸困難、環境噪音干擾等等。
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咖啡因、尼古丁及酒精等在現代生活中相當常見的物質所影響。
只能說導致睡眠障礙的物質很多,要準確避免掉還真不容易,尤其是咖啡因,在咖啡和茶飲普及的現代,咖啡因的攝取往往都會接近過量甚至超過。
順便一提,常常有人誤會酒精可以助眠,其實只是部分正確。
酒精確實可以增加入睡的速度,但會對後面的睡眠期產生破壞。
常常喝酒助眠的人,會出現睡眠週期障礙,而無法真正進入深度睡眠期,導致腦袋自我整理受阻,長久以來其實對腦神經系統有很大的傷害。而喝酒本身就會對神經系統造成損害,如果有喝酒才能睡著的問題,還是建議尋求醫學協助。
一般而言,對於不嚴重的失眠,首先會以睡眠衛生教育及生活習慣調整作為第一線的治療方式。
睡眠衛教包括規律的睡眠時間、適當的曬太陽調整生理時鐘、營造安靜及昏暗的臥室、規律運動、不在入夜後攝取含有咖啡因的飲品、睡前不使用電子產品等等。除此之外,還可以再配合認知行為治療,透過制約反應讓大腦學會在床上好好休息。
就一個簡單的原則來說,改善睡眠品質的第一步,就是讓大腦知道上床就等於睡覺,而不是做其他事情。
久了之後,腦袋一知道你躺在床上,就會主動啟動睡眠程序,而不是翻身拿手機開始滑。現代人入睡困難的問題相較20年前顯著增加,多與睡前滑手機、看電視和使用平板電腦有關,顯然是一種文明進步造成的新問題。
雖然一般來說,會認為電子產品產生的藍光會讓睡眠時相後退,而廠商也做了許多「抗藍光」產品作保護。但其實部分的睡眠醫學報告認為,與其在乎你的手機螢幕產生的、小到不行的藍光,不如關心你頭上的LED燈。並認為其實夜晚的都市光害和太亮的起居空間,才是造成睡眠時相異常的主因,反而不是螢幕藍光。
而如果真的睡不著、躺床很久都沒有什麼睡意,那會建議起床去做其他事情。
某種程度上,這是在幫助大腦重新認知現在的狀況,只要大腦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很快就可以透過完成一些細碎的行動而釋放壓力、進入相對放鬆的狀態,反而有助入眠。
而最常見的入睡困難,多半和這種無法放鬆的情況有關。
由於當事人太過害怕自己躺床太久都無法入睡,就會導致「擔心自己睡不著、因而更睡不著」,所以更加焦慮,因此讓大腦進入警戒狀態。
大腦的邊緣系統和警戒系統,很容易被焦慮的情緒給刺激、因而陷入長時間的戒備。
這是人類遠古時期便有的本能,有時候很難靠意志力控制,而大腦一旦進入戒備狀態,就會啟動焦慮的情緒,此時若不找個方法讓大腦重新認知現況的話,就會更難以入眠。
此時,離開床、中斷焦慮思考、將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反而有機會讓大腦的警報系統解除警戒。
不管是起來走動、喝點水、喝牛奶、點個薰香、播放輕鬆的音樂等,都有助於說服大腦重新認知到現在不是警戒狀態,在解除了警戒之後才會有睏意,此時再回床上入睡。
但有時候,會遇到一種最慘的狀況,就是完全睡不著,反而進入了清醒狀態,這時候不要睡覺、強制調節晝夜節律也是個好方法。
簡單暴力的來說,就是:「睡不著就不要睡了!」直接去做想做的事情,不斷消耗腦力。而要記得在白天時曬太陽、藉由陽光影響生理時鐘、改變大腦對時間的認知、硬撐到晚上再睡。
這聽起來似乎很荒唐,但部分睡眠醫學的醫生也都是這樣主張的。
而對於調節生理時鐘,退黑激素也是常見的輔助用藥品或保健食品,可以讓大腦自動調整對時間和睡眠的認知,進而重新設定生理時鐘。
但有一派說法,認為退黑激素必須要在臥室「非常暗」的情況下才有用。
因為人類的神經系統很敏感,眼睛只要感受到光的餘暈,就仍會以為是白天,此時退黑激素的效果就會變差。
故建議使用退黑激素的人,應該阻絕房間所有的光線,把眼罩都給戴好,讓身體完全認知到現在是深夜,才會刺激相關的腦區工作、協助讓大腦整體放鬆入睡。
然而,以上所說的,都是針對一般人的失眠可以自己處理的方式,但對於一些有精神疾病或神經系統問題導致的失眠,有時會被歸類在病源性失眠。
這時候這種失眠就被當成是一種「生理功能異常、導致無法入睡」的神經性(甚至是所謂器質性問題,牽扯到腦組織的退化,例如:阿茲海默症、失智症)問題。
而既然這是一種神經功能的缺失,就不能用單純的方式解決,採用一般人自己調整生物鐘的方式,對這些有疑似神經問題的個案來說,就不能一概而論。
身為一個多年以來絕大多數時間都失眠的失眠專家(但不是治療失眠的專家),筆者相當理解這種所謂「生理性的失眠」是什麼狀況。躁鬱症不管在躁狂期還是憂鬱期,基本上沒有不失眠的。
在躁狂期時,腦神經系統動力太強、難以自然熄火,故要用壓制神經系統活性的藥物來中斷腦訊號;而在憂鬱狀態時,因為警戒系統(憂鬱症併發焦慮症)無法停止,而需要用藥物強制關閉警戒功能才可以入睡。
故對於這種被明確診斷、具有病源性(思覺失調症、躁鬱症、憂鬱症、焦慮症、失智症等,牽涉到神經系統異常)的嚴重失眠,則會考慮使用藥品來做主要的治療手段。
這些可能使用的藥品包含了抗憂鬱劑、鎮靜劑、和一些被世俗認為是「安眠藥」的藥品,甚至是抗組織胺的傳統藥物。不過由於這種具有鎮靜催眠效果的藥物,許多都具有濫用與戒斷的問題,若使用不當反而會造成上癮,因此在使用上不可不慎。
但一般來說,只要按照醫囑劑量使用,現代的安眠藥絕對是安全且有效的,相關的安眠藥知識會在後面的常用藥物篇做統整。
睡眠呼吸中止症
睡眠呼吸中止症(Sleep Apnea),指的是在睡眠時反覆發生呼吸暫停或呼吸變淺的情況,導致睡眠中斷、早醒,白天時有強烈睏倦感、主觀感覺到睡眠不足、疲累等,是一種和睡眠障礙有關的疾病。
基本來說,睡眠呼吸中止症有三種類型,包含:
1.阻塞型睡眠呼吸中止症(Obstructive Sleep Apnea,OSA)
最常見的類型,睡眠時因為喉嚨部分的肌肉放鬆,導致氣道暫時阻塞,使呼吸暫停。典型症狀包括打鼾、喘氣、白天嗜睡、夜間頻繁醒來、有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2.中樞型睡眠呼吸中止症(Central Sleep Apnea,CSA)
由於大腦無法正確控制呼吸肌,導致呼吸暫停。常見於心血管疾病患者、中風患者或具有神經系統疾病的患者,基本上和神經系統異常有關。
3.混合型睡眠呼吸中止症(Complex Sleep Apnea)
兼具阻塞型和中樞型的特徵。
----------------------
而睡眠呼吸中止症的主要症狀,包含:
- 睡覺時打鼾很大聲(尤其是OSA)
- 睡眠期間驚醒,有喘氣或窒息感
- 白天嗜睡、注意力不集中、記憶力變差
- 夜間頻繁醒來,睡眠品質差
- 晨起頭痛、口乾
- 情緒不穩,容易煩躁或憂鬱
實際上除了頻繁醒來之外,個案可能很難去察覺到其他症狀,這是因為人就算被自己的打鼾聲吵醒,也往往不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醒的一個莫名其妙。
所以在主觀上,個案通常只能察覺到自己的睡眠被中斷,而因為睡眠被中斷,個案就會以為自己是基於某些理由導致失眠而沒睡好。既然如此,白天的精神狀況變差就很正常,而沒睡好本來就容易焦躁憤怒,故根本不會在意太多。
實際上,統計發現睡眠呼吸中止症和高血壓、心血管疾病及糖尿病有關,某種程度上不是單純的失眠這麼簡單。而最嚴重的情況下,是可能因為呼吸中止而窒息死亡,但是這種可能性相對的低,因為睡眠呼吸中止症通常都是能在進入窒息狀態前自我喚醒的。
但也就是因為能自我喚醒,所以個案根本不會覺得怎麼樣。
就主觀來看,就是莫名其妙睡眠中斷而已。除非個案先讀過睡眠呼吸中止症相關的衛教文章,不然根本不會知道這種特殊的睡眠障礙。
而針對阻塞型睡眠呼吸中止症(OSA),多是採用物理的解法。
有一種經典類型的OSA,是用側躺的方式讓舌頭和周邊組織,在放鬆狀態時不要壓迫到呼吸道,也就是說,這種類型的OSA是可以靠側睡減少發生頻率。
但是有些人睡姿很差,會不斷動來動去,這種情況下用側躺的方式就比較難解。考慮到個案可能有吸菸喝酒的習慣,一般來說是建議戒掉,因為菸酒會影響神經系統,有可能導致睡眠呼吸中止。
而另外一種方法,則是和精神科治療的主要手段相反。
一般失眠患者如果求診,通常都會拿到安眠藥,但在某種程度上,失眠者吃了安眠藥物之後,會更容易發作睡眠呼吸中止症。這是因為安眠藥多半有舒緩肌肉的能力,有可能會因此導致呼吸道被塌陷、癱軟的組織壓迫,進而更容易睡眠中斷。
那既然吃安眠藥會加重睡眠呼吸中止症,那該怎麼處理?這時候多半是耳鼻喉科和牙科的範疇。
耳鼻喉科通常會幫個案做檢查,包含檢查鼻腔和呼吸道是否有狹窄的問題,或是有息肉等增生組織。若有,通常都可以用小手術移除,進而暢通呼吸道,減少睡眠呼吸中止的機率。(物理手段)
而牙科也有類似齒模的工具和支架類的道具,可以量身訂做。患者在睡覺時戴上,可以避免舌頭往喉嚨縮,某種程度上可以擴大呼吸道的入口,進而防止呼吸道被壓迫。
基本上,大醫院現在多有「睡眠多項生理監測(PSG)」可以做,基本上是去醫院睡一覺、身上穿戴各種監測設備,早上醒來就可以知道睡眠狀況如何。
而這個PSG不只可以測睡眠呼吸中止症,還有各種睡眠障礙都可以測出來。
如果真的頻繁夜間驚醒、被家人表示打鼾聲很大聲的話,建議還是跑一趟醫院睡一覺吧!醫生會根據個案監測的狀況,做最適合的安排。
猝睡症
和主題的失眠完全不同,猝睡症是一種很特別的睡眠障礙,現在推測是一種神經系統異常,導致患者會突然進入睡眠狀態,持續時間不等,通常是5分鐘以上。
有猝睡症的人很難維持清醒,嗜睡症患者通常會突然覺得睏然後睡著,可以見得這對生活有多危險。
而且,猝睡症的發生都很突然,且沒什麼預警。即便是情緒正激動的時候,也可能突然就會陷入睡眠狀態,令人匪夷所思。就外人看起來,就像是瞬間昏倒一樣。
一般認為,猝睡症的發生,是睡眠週期中的「快速動眼期」(Rapid Eye Movement,REM)突然啟動導致的。
猝睡症是至今仍然不能清楚了解的睡眠障礙,主要的原因出在中樞神經對睡眠和清醒的控制出了問題。簡單來說,可以想像猝睡症患者的腦袋中有一個開關,可以瞬間啟動REM睡眠期,而這個開關在其他神經系統互相溝通的時候,有可能被誤觸而啟動。
目前對於這種症狀,主要的療法是使用中樞神經興奮劑,讓神經系統保持一定的警覺,減少猝睡症的發生。
而針對這個症狀,其實有一種專門維持神經系統、使人保持清醒的特殊藥物。
Modafinil(莫達非尼),是一種「覺醒促進劑」,被用於對猝睡症、輪班工作導致睡眠紊亂,及阻塞性睡眠呼吸中止等症狀的治療。原理與安非他命類似,但是弱效的多,雖被認為有成癮性,但並不強,實際上可以當作是一種弱效的「中樞神經興奮劑」。
基本上,只要看到中樞神經興奮劑,就大略可以猜的到這類的藥物是什麼東西。一般來說被列為興奮劑、特別有名的都是重大毒品名單上的前幾名。
不過這類藥物在歷史上通常都是為了軍事用途而研發的,以前興奮劑多半被拿來當作是「戰鬥藥劑」使用,為的就是強制讓士兵處於高戒備、高專注度的狀態。而因為興奮的感覺會引起上癮反應,所以多少都會有成癮性,而成癮性大到很難戒的,通常效果都非常好。
各國目前對這顆藥物的管制等級不一,似乎有許多歧見,但現在廣泛運用在美國的軍事和航空任務上。
以往,為了提振士兵的警覺性和戰鬥能力,會使用安非他命作為提神劑,但現在多被Modafinil取代。在二次大戰期間,德軍多是使用「甲基安非他命」當戰鬥藥劑使用,甲基安非他命和安非他命是類似但不同的藥物,前者成癮性比後者更高,在現代來說都是管制藥物。
在執行長時間的巡航任務時,美國空軍會使用Modafinil作為警覺劑使用,而特種部隊在進行特殊作戰前,也會使用Modafinil。
現在以歐美體系為主的空軍系統,都有在任務中使用Modafinil的傾向,取代之前在特種作戰任務中使用的「右旋安非他命」。說這顆藥物主要是作為軍事用品而生的也不為過。
基本上,對於猝睡症這種比較罕見的疾病,Modafinil只是剛好下放到民間治療猝睡症,主要用處還是在軍事用途上。
這顆藥現在可以在精神科取得,但除非你有猝睡症,不然應該一輩子也用不上(猝睡症本身也不常見)。有備這顆藥的醫院似乎不多,是一個精神科的冷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