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題:原來我不是太情緒化,是我太久沒被好好理解了。
本篇收錄於《木光心理觀察札記》系列,是我在一次低潮後,對情緒、身體反應與高敏感特質之間關係的深度觀察與紀錄。 有些過程不是立刻能說清楚,但我發現,當我願意慢慢陪著自己, 情緒就會告訴我它真正的樣子,而我的身體,也總是第一個知道答案。
我身體曾經出現很多奇怪的反應: 腳痛、胸悶、下腹悶脹、呼吸不順、手腳發冷…那時候的我以為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但當我開始靜下來、去感受每一個訊號時,我才發現—原來那都是我「情緒太滿」的警訊。
那不是我的錯,那是我太久沒讓情緒說話。或者說,我太久沒讓我真正的感覺被聽見。
我不是太情緒化,我只是太久沒被理解。

當情緒卡住時,滿腦子都是出口,卻沒有一個真的能走出去。
以前的我總會急著找出口。試著分析、整理、思考:「到底怎麼了?怎麼解決?要怎麼走出來?」然後心裡那個理性指揮官就會跳出來:「來,我們先釐清問題、重整路線,尋找答案。」
但真實狀況是 — 有些從小就內化在心裡的信念,根本不是三兩句話就能鬆開的。
有時候我會告訴自己:「這件事真的沒那麼嚴重啊。」但講完之後,身體還是緊繃,情緒還是焦慮。因為我的腦知道沒事,但我的心還在怕。
我後來學會的第一件事是:「就算我還沒辦法好起來,我可以先承認我現在的狀態。」
承認自己焦慮、緊張、委屈、卡住、沒辦法馬上放下,反而會讓我整個人鬆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也足夠我先喘一口氣。
我才開始能夠真正問自己一句話:
「欸…那你現在到底是在難過?還是有點委屈?還是…其實有點生氣?」
而當我這樣問,身體其實往往已經在回答我了。
【身體會先說出情緒的真相】

情緒沒說出口,身體就開始一點一滴幫我喊出來。
當我生氣的時候,我的臉和脖子會漲紅,全身緊繃到像根拉滿的弓,有時候甚至會發抖。
害怕的時候,我會覺得沒有安全感,只想躲在房間裡、抱著熟悉的抱枕,全身顫抖,好像那個動作才是我能保護自己的唯一方法。
而當我傷心的時候,最明顯的就是 — 凍住了。哪怕是盛夏,我的手腳會瞬間冰冷,整個人像被什麼抽離一樣,只剩下悶悶的胸口和快掉下來的眼淚。
如果真的難過到極致,我會想找一個角落、或躲到廁所,好好地哭一場。
那些眼淚不是脆弱,而是我在告訴自己: 「妳有情緒,沒關係,我在這裡陪妳。」
【處理不了的無力感,像一個靈魂過重的人】
有時候最讓我覺得無力的,不是生氣或大哭,而是那種 —「我知道自己卡住了,可我什麼都處理不了」的狀態。
那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是被自己打敗的。不是誰讓我怎樣,是我自己把自己逼到一個角落,然後還要自己想辦法走出來。
身體會變得很累很累,眼睛乾乾的,心裡卻濕濕的。全身像背了幾百斤的龜殼,走幾步就嘆一口氣,然後忍不住搖搖頭,心裡默默想: 「啊,我怎麼瞬間老了好幾百歲?」

原來不是沒事才可以休息,是因為「有情緒」才更需要充電。
【高敏感者的情緒耗電反應】
身為高敏感者,我也慢慢發現另一種反應:當我情緒起伏太大時,我會瞬間累到不行。
有時候剛哭完、或剛從一場內心風暴裡走出來,我就像被拔掉電源的機器,整個人會直接秒睡,甚至像昏迷一樣。
以前我會以為自己是不是身體不好,後來才理解—那是因為我感受太深、能量消耗太大,情緒的耗電量,根本比工作還高好幾倍。
那不是偷懶,也不是太脆弱,那是靈魂在放電後,需要強制休眠。
現在我學會不再責備這種「瞬間累倒」,我知道那是我身體在說:「妳剛剛很努力了,妳可以先休息一下了。」
【然後,我真的笑了】
而最神奇的是,當我真的陪著情緒一路走完,不催它、不解釋它,只是讓它流…… 我發現身體跟心理,真的輕盈了不少。
原本沉重到喘不過氣的感覺慢慢鬆了,臉部表情也放鬆了,我甚至能在那一刻,打從心裡笑了出來。
不是那種假裝沒事的笑,而是一種被自己理解後,終於放心的那種笑。
那一刻我知道 — 我不是撐過了,我是陪自己走完了。
【語錄收尾】

那不是轉念後的結果,而是她願意陪自己走過,情緒才會自己流完。
「我以為要轉念才能結束情緒,後來才發現,只要我不再逼自己轉念,情緒就會自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