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24|閱讀時間 ‧ 約 12 分鐘

活著的意義、時間、死亡|When Breath Becomes Air

說來很不要臉。

目前為止我出差的全盛時期大概在24-25歲,當時幾乎每週都在飛,香港澳門大陸甚至俄羅斯,因此在飛機上遇到亂流的機率也不少。有幾次遇到很嚴重的,飛機上下搖搖晃晃,雖然理性知道飛機的出事率遠比汽機車還要低非常多,還練就了一個自我安慰法就是亂流時就觀察空姐的反應,如果她們很淡定的話就代表這是日常應該不足為懼。但但但大腦機制作用難免還是會害怕,不過,每次我心裡總會有個聲音,我不會出事的,因為我有重要使命,我會寫一些字做一些事影響幫助很多人,所以我不會就這樣墜落的。

我真的不知道哪來的自信這樣相信著阿哈哈哈哈。

為這個世界帶來一些影響力這個種子不知什麼時候不小心掉在地上,這個地上指我內心的一塊泥土上,被近幾年讀的書一滴一點灌溉,變成路邊雜草到後面開出一朵花。我的人生志願從環遊世界這種私人理想,增加一個『become a giver』。雖然目前離這個目標看似還很遙遠也不確定怎麼做到,但可以確幸的是我知道我不會停止,我也始終相信有天我會做到。

上面講的這些我發現是我在追求的,人生的意義。


直到,看到這本書,結尾我忍不住流下眼淚。

我想起我癌症去世的爸爸,同時我好為作者打抱不平,為什麼這麼優秀,窮盡一生都在醫院手術房精進神經外科加護醫學神經內科放射科訓練手和腦和眼睛和哲學,週工時長達100小時以上,凌晨也在醫院,中午只能吃簡單的垃圾,開車回家前還必須在車上睡衣會才有辦法有精力開回家睡覺。如此工作著,救了無數人的外科醫師,要在36歲得到第四期肺癌,37歲撒手人寰。

如果他活著,他將能幫助多少個生命呢,36歲罹患肺癌的機率僅有0.0012%,所以,為什麼是他?


我看《給予》,知道當你是一個豐盛的giver,那你也將會有源源不絕的take。我看 Geshe Michael Roach 的書將金剛經帶入商場與情場,認識一切都是因果輪迴,你怎麼給出去的,終將如何得到。但套用在作者 Paul Kalanithi 醫師身上呢,他憑什麼在實現一次次救贖後,為什麼他反而被剝奪了呢?

住院醫師的週工時長達100小時



如果命運都注定好了,那還需要拼搏嗎?


史丹佛心理學教授Carol S. Dweck在《心態致勝:全新成功心理學》提出人有兩種思維——成長型思維(Growth mindset)和固定型思維(Fixed mindset)。

成長型思維是:相信自己的才能可以通過「努力工作」、「良好策略」和「他人的投入」得到發展;反之,固定型思維的人,會相信一切都是天賦造成的。

但這裡想問的是,人定勝天嗎?很多天註定的是,包含你的基因、天賦、外貌、體質、家庭,恩,甚至是你的生命長度。很多失敗讓我們學會,接受自己所不能、接受自己是如此脆弱,然後呢,既然打不過命運,就躺平嗎?顯然也不行。

這個概念是,如果早知道我體力比別人差,同樣一圈超場人家花10分鐘可跑完一圈,我要花一小時,那我就不跑了嗎?但那個你想抵達的終點怎麼辦?因為如果你開始跑,一小時你至少能到,但不跑就永遠也到不了。那你的選擇會是什麼?

這是我個人很無奈的答案,學生時代的我認知到自己不是個擅長考試的人,即便如此,我還是抱著講義參考書坐在老師的辦公室,一題一題抓著老師問。我天生就是個易胖體質,即便我幾乎只吃原型食物、每天喝2500cc以上的水、每週中強度以上的運動五天,但體脂還是高得驚人,有一天我認知到自己就是這樣的體質,但我突然也有點慶幸,因為難,所以我嘗試所有方法,持續不斷做,才養成我現在健康的生活方式,如果不是為了追求健康的體態,我不會如此自律的生活,雖然偶爾會突然覺得苦,但我接受了這就是我,我沒辦法胖下去,就只好繼續努力。這就是後面很多研究在反駁心態致勝理論的,人可同時保有成長型和固定型思維。一方面接受自己力所不能(固定型),一邊卻持續拼搏(成長型)。

Paul罹癌後,還是花了數月時間日夜泡在醫院,努力完成神經外科醫生訓練,就在他終於獲得史丹佛醫學院外科教授和自己的研究室,結業典禮他卻已經沒有體力去參加了。

即便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倒數,這是個已知近在咫尺的盡頭,他還是選擇努力了。


死亡永遠是羸家。不過你仍然可以繼續奮鬥,你永遠無法觸及完美,
但是你可以相信那條漸近線,永不止息地朝它努力。
Paul Kalanithi



我真的是時間富翁嗎?

就像Paul醫師在診斷出癌症後不停在問的: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我怎麼知道我要做什麼事呢?如果我還剩三個月,我會把剩下的時間都和家人在一起;有兩年的話,我會寫一本書;有十年,我會回去醫病。一次只活一天的現實對我毫無幫助,這一天我該幹什麼呀?

那麼,我呢?我還能活幾年呢?如果...如果...我還會像現在這樣過生活嗎?但我又怎麼知道我預設的很久以後,實際是多久以後;總有一天,真的有那一天嗎?

現實是你沒辦法把每一天都當最後一天,雖然每個人都知道要活在當下但你沒辦法真的從今天開始就把辭呈甩老闆臉上說我不幹了跑去做那些你幻想著總有一天你要好好做的事。還是說,其實可以呢?如果可以現在就離開一切社會表定你「這時候應該要怎麼做」的框架,隨心所欲,會迎向什麼樣的未來,損失什麼呢。

如果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我起碼已經學到一件事,
一件希波克拉底、奥斯勒都沒提到的事情:
醫師的職責不是拒死亡,也不是使病人回復舊有生命,
而是敞開雙臂擁抱生命已經分崩離析的病人及家屬,
而且努力使他們重新站起去面對、去弄清楚他們本身存在的意義。
Paul Kalanithi

當時Paul的醫師艾瑪就是以讓Paul能最大限度地重回手術房為目標進行治療,因為治療過程中,你可能需要一點犧牲,她釐清Paul最想做的事,再來提供建議,該保留什麼、犧牲什麼。

醫生幫助病人對剩餘的時間從模糊到一點清晰,然後幫助病人思考在有限的生命裡,要保留什麼身體機能,可能是心智,可能是行動能力?去完成最想完成的事。


我將分擔你的喜悅和悲傷,
直到這趟旅程走到盡頭。


「我頭靠在你的胸膛,像這樣,你可以呼吸嗎?」

Paul死前幾週,妻子Lucy躺在Paul胸口,兩人在家裡床上依偎著,Lucy當時問。Paul說:「這是我知道的唯一呼吸方式。


一個人生病時,是人生最低潮,最落魄,最脆弱,最殘不忍睹的時刻。這點我深有感受,我就是這樣陪伴著罹癌的爸爸。

但是願意承接你的一切脆弱、給你支持的力量、甚至假裝比你還堅強,其實你看不見得時刻,眼淚不停留下,就是你身邊的家人。有些再好的朋友可能會佔據你大部分享樂的時間,但你在受難的時刻,卻是家人日復一日陪你撐過去的。

如果我只有在你是最美好狀態、絕佳時刻,只有在我們都開心的時候,我才在你身邊,但你的低谷你的狼狽你的痛苦,我承接不了、我抽不出時間陪伴照顧,那麼我只是你的朋友而已。

CEO diary podcast裡面和James Sexton,美國頂尖的離婚律師和作家,聊到婚姻,James說,真心相愛的前提下,婚姻可說是多餘又充滿束縛的步驟,但為什麼那麼多人結婚呢?因為你們相愛,所以才想,正式的、好好的、謹慎細微的,給對方一個承諾,以前總覺得婚姻就只是一張紙,這集我聽到這段,理解到這其實是一種愛的形式。

所以婚禮時說出口的諾言是很美的,也是意義非凡的,Paul的妻子Lucy說:處理絕症的訣竅之一就是深愛彼此,願意流露脆弱、仁慈、寬厚、感恩。

如果一個人能在身邊獲得這樣一個人,同等的,肯為對方成為這樣一個人,就是這世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了。



我逐漸了解,面對我終將死亡的事實,就某種意義上來說,
什麽也沒有改變,也改變了一切。
作家貝克特所寫的七個字,開始不斷緊繞於我的腦中:
「我沒有辦法繼續下去。我會繼續下去 I can't go on, l'll go on. 」
Paul Kalanithi

我又想到《我可能錯了》那句話:this too shall pass.


當呼吸化為空氣: 一位天才神經外科醫師最後的生命洞
When Breath Becomes Air

如果你對 #心理勵志 #自傳 #生死 #身心靈 #人生意義 有興趣,這本書推薦給你

作者|保羅.卡拉尼提
譯者|唐勤
出版社|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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