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跟朋友在討論一個概念,「當事者不覺得是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朋友認為:「今天這個當事者很明顯看起來就是人際議題啊,當事者即使說『我不在意以及我可以去找其他的朋友圈啊,而且我也沒有想要被全世界喜歡,這是非理性信念』,但那也只是他自我安慰的一種方式,但他這樣的人際問題應該要被處理啊!」
當下,我相當不以為意。從當代諮商理論來看,的確他可能是自己有人際問題,不管是人際界線的模糊、人際技巧的不佳或者是情感反應的淡漠,也許有許多的證據皆可指出他的「人際關係」不好。但我當下只問了他一句,「這對當事者是困擾嗎?」,這個提問我想也展現了敘事治療以及我所相信的世界核心!
聯想到另外一段故事與經驗。在我碩班的時候,曾在一個案例討論有過分歧,朋友認為「當事者很需要調整自己的想法或行為,不然他跟這個世界一定無法相處,這個社會一定會無法接納他的」,我當下只淡淡地回了一句「這個世界與社會不只一個,我們能夠前往或塑造我們自己相信的世界」,也許聽起會覺得荒謬或自我安慰,但仔細想想,難道不是嗎?不然,同溫層怎麼來的呢?
也許主流社會叫我們要「跳出舒適圈,看看世界的寬廣」,然而卻忽略了,這世界之多元,並不是每個圈子都有足夠的接納度,那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去看不同的世界呢?我想去營造對我友善的世界,難道不行嗎?
會到最初的例子,也許從旁人來看,當事者好像很多的人際困擾且有人際議題需要處理。然而,他今天會主動遠離那些跟他不搭的人,他會自動不去招惹與他不合的人,他並不覺得是困擾,那我們何以為他定義困擾。
也許會有人說「但他身邊的人會覺得困擾啊」。他身邊的人有權力選擇離開,如果當事者真的很想留下這些人,那就會變成他的『困擾』,那麼他真的想要繼續維持這段關係,必然會做出改變,這時候心理師才有介入的需要。因為當事者「真的帶來了困擾,形成了『問題』」我想,這才是我一直想要強調的!
我們不需要總是替他人定義困擾與問題,而是和他一起探索,究竟對他而言真正的問題是什麼。否則,我們只是把他人視做自己的『提線木偶』,也剝奪了對方的能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