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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總是難免的。怎麼加強彼此的羈絆呢?教育教你這樣做。
序:標題超雷,只是寶寶不懂
日本電影《明天的我要和昨天的你約會》雖然標題本身就是一個大雷,但直至劇情演進、女主角親口揭曉謎底的那刻⋯⋯老師才搞懂片名為什麼這樣取。(旁邊的兩名友人表示白眼。)
顯然有人心中瞭然,有人卻看得霧煞煞;但在離開電影院時,我們三位教育工作者都不約而同地感嘆:「男主角終於觀點取替啦!」嗯?這是什麼意思呢?
(以下有雷)
關鍵字一:約會
在細說「觀點取替」前,我們不妨從標題大雷談談電影內容。很明顯地,關鍵字「約會」擺明這是一部愛情電影。愛情電影大多為兩種鋪程:(一)經過千辛萬苦我們終於交往了!(二)經過千辛萬苦,不過我們沒有在一起!(沒在一起卻是愛情電影,聽起來很玄嗎?不如看看電影《LALALAND》吧!)(糟糕,我是不是又雷了一部電影?)
「在一起」只是愛情的一種結果。無論結果如何,過程才是難過得令人鼻酸流淚,或開心地令人小鹿亂撞的關鍵。《明天的我要和昨天的妳約會》巧妙地將「時間」設定為兩人阻礙,在感情加溫的過程更使人惆悵。
關鍵字二:明天、昨天
時空阻礙不僅是男女主角戀情的困境,更是令許多人腦袋打結的難題。
男主角高壽小時候(五歲時)不小心跌進水裡,被一位三十五歲女性救起。十歲時,他再次遇見這位女性,只是這位女性比當初更為年輕(約莫三十歲)。二十歲時,他遇見了同樣是二十歲的女主角,愛美。
——是的,你沒猜錯:所有出現的女性其實都是女主角愛美。莫非她越活越年輕?不,這並非仿作《班傑明的奇幻旅程》,其實是愛美的時間流逝的方向與高壽相反。互為平行時空的兩人,每五年才能見面一次。
關鍵字三:你、我
片名中的主詞「我」明顯指出,高壽的心路歷程才是本片的「主視角」。這樣的敘事觀點在劇情中展現出相當大的張力——高壽在他二十歲那年的四月十三日,初次與同為20歲的愛美在電車相遇:
我內心有一種直覺,知道妳就是我的真命天女,知道我必須主動出擊。
生性靦腆的他,忐忑不安地向愛美搭訕。兩人的感情發展令人意外地順利,每天,高壽都幸福地期待著明天。隨著戀情增溫,劇情在第15天發生了第一次高潮。透過愛美的日記,他驚覺一件事情:原來我認為發生過的事情,實是「必然發生的事情。」
那本筆記本上寫的是我告訴妳的事?
沒錯,是在五年前,對你來說是五年後,二十五歲的你告訴我的事。
因為現在的對方,並不知道昨天的彼此共渡了什麼。換言之,現在的對方不認識昨天的我,對她而言,那是明天才會發生的事。
高壽的不安爆炸開來。
穿看看別人的鞋,別只想到你自己!
分手後,高壽獨自在洗衣店。冷靜下來後,他才發現他一直沈浸在「我的痛苦女朋友不懂,她只是照著劇本迎合」的主觀觀點中。當他站在愛美的角度思考時,才發現她內心也藏著莫大的痛苦——例如,每當他(自己)開心地享受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時,不也正是她(對方)的最後一次嗎?
英文俗諺:Put yourself in others' shoes,說的並不是真的穿別人的鞋,而是強調「站在別人的立場思考」。無論是什麼關係,如果總是「只想到你自己」,關係不會長久。但每個人都能做到這一點嗎?
社會認知論:西爾曼觀點取替
教育學家西爾曼分析孩童長大的過程,認為觀點取替(換位思考)是階段性的發展。他認為,如果兒童可以區分自己與同伴之間不同的觀點,並明白不同觀點間的關係,就更能了解自己與他人。
西爾曼將青少年在社會情境中,如何經由基模(現有認知水平)與推論,感知他人的想法和行動的意義,分為五個階段(Level 0~5),分別為:自我中心期、主觀期、自我反省期、相互觀點取替期、社會觀點取替期。
從《明天》可以發現,一開始的高壽明顯「主觀」:無論是在決定搭訕,或是痛苦地分手,都僅由「自己的觀點」出發並做出決定。在洗衣店冷靜反思後,他才終於踏出自己的立場,顧及到女主角。他透過反省,漸進為自我深思熟慮階段(自我反省期)。
觀點取替(導演少強調的)愛美時間觀
以時間解構本片世界觀,我們會發現「明天的我要和昨天的妳約會」其實對於雙方都適用。如前文所述,本片視角主要是男主角,觀眾多會為了「主角明天見到的卻是昨天的女友」所嘆息。然而,當我們細細品味「那每五年才相逢的一個月」——以上圖右側向左看,第1天的愛美今天是與第30天的高壽相處,明天(第2天的愛美)遇到的則是第29天的高壽——才驚覺,原來對女方而言,明天遇見的亦是昨天的男友。
相互觀點取替下的一期一會
以第三人的角度,分辨察覺彼此的觀點,稱為「相互觀點取替階段」。由第三者角度觀之,男女主角都是「我所經歷過的一切你(妳)還沒經歷過,妳(你)曾認識的是未來的我。」
彼此的過去和未來,在時間軸都是不同的:唯有「現在」是無庸置疑的相同。日本文化常見的「一期一會」,意思即為把握當下。我們可能這輩子只有當下的緣分,之後就不再有機會——相信這也是多數人落淚的關鍵。
註:雖然過於理性,但不難理解——當我們為劇情落淚的同時,也正是「觀點取替」發生的時機。(觀者取替劇中主角的觀點)
結語:明天的我,會比今天的我更好
或許我們都曾談過不夠成熟的戀愛,就像一開始的高壽一樣。但經由與他人互動、反思與學習,觀點取替的能力讓我們更加成熟,往更高層次的人際階段發展。
今日,我們不妨對情人、對自己說聲:また明日(明天見)。
那麼,下篇評論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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