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什麼?
民以食為天,對許多人來說,每日的大哉問就是,今天到底要吃什麼?
為了速食與即食,我們比較在意口感與調味,營養和健康的問題常被我們忽略。我們幾乎不太思索我們送入口中的是食物還是食品?
烹飪實境秀的電視節目充斥,喜歡看別人料理食物的我們,在生活中卻鮮少自己下廚做菜。加上餐飲企業連鎖化以及國際化,外食與外送成了現今社會下飲食文化的主流。
而更深刻地去思考,食物除了作為滿足生存的必需外,製備與享用食物的過程所召喚的特定情感與記憶,是我們彼此產生連結的關鍵之一。而飲食習慣及其蘊含的文化差異與地域差異,也可以被視為食物所延伸的符碼與意義。
因此,對某些人而言,食物成了一種鄉愁。
食物政治與飲食認同
食物具體體現了生產者、需求者、以及生產環境彼此互動所建構出的社會關係。這些面向構築了我們對食物理解的方式,藉著剖析食物的生態、文化與社會的繁複脈絡,食物政治學試圖刻劃現代文明如何透過市場經濟,將食物的生產與消費轉變成為一場剝削的權利遊戲。
「人如其食」,「我食故我在」。透過食物確實可以展現個人與群體的認同,而我們也經常利用食物與他人溝通對話。
從 2013 年起,菲律賓政府展開了全國性的糙米飲食推廣運動RICEponsableAKO(意思是,我會負責任地吃米)。糙米的消失和亞太地區跨境稻米貿易的興起有直接關聯。而隨著白米飲食增加,菲律賓人民罹患腳氣病(beri-beri)的比例陡升(因為相較於糙米,白米缺乏維生素B1所導致)。即便有此健康上的顧慮,糙米與其棕色外表連結到象徵貧窮的文化意象,也讓多數消費者無法接受。因此菲律賓政府倡議吃糙米是一種國民責任,既達成糧食自給自足的目的,也平衡了營養與健康的需求。
糙米的消失與復興,是全球食物體系和飲食健康複雜互動關係中一個深刻的例子,這是我們日常吃下食物的瞬間不易被覺察的。
腦中的美食家
美國哈佛大學的考古學家Katie Zink教授研究發現,雖然用火烹煮熟食的技術的確讓人類更好消化食物,但早在那之前,人類已學會使用石器將食物切小塊,讓人類負責咀嚼的下顎因此可以變得更小,大腦容量則能演化得更大,因而能更聰明、更接近現代人。
享用美食的確帶給我們愉悅。演化上,因為視覺系統發達方便覓食,我們和其他靈長類動物一樣,非常擅長辨識果實是否成熟變紅,以及綠葉是否可食的微小變化。Raffaella Rumiati教授的研究團隊發現,人類的確傾向被色彩鮮艷的食物吸引,而不去在意那是天然的食物,還是加工過的食品。
此外,相關研究也發現食用高糖多脂的垃圾食物會讓大腦驅使我們吃更多。因為演化過程中,食用高卡路里的食物可以防止挨餓,也意味著提升存活的機率,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而且,高糖多脂的食物一放入口中,腦中就會分泌讓我們感到快樂的多巴胺(Dopamine),久而久之,去敏感化後,我們就要吃更多這樣的食物,才能帶來相同程度的欣快感。尤其,在睡眠不足的情況下,負責調控食慾的腦島(insula)與嗅覺引起的食慾有關的梨狀皮質(piriform cortex)間連結會下降,我們因此更容易被高熱量的食物吸引,特別是那些散發著誘人香氣的。
我們吃的食物深深影響著大腦的運作,如何理性選擇非精製的原形食物,而不被色彩鮮艷以及重口味的食品給吸引,「吃什麼」以及「怎麼吃」,是現代人必要修煉的課題。
慢食,嘗試在家烹調
美食作家韓良露曾說,讓慢食(Slow Food)作為飲食覺醒與革命的第一步。慢食運動的主要精神有三,保存各地多樣化的農牧產品,推廣小農的友善耕作與農夫市集,以及強調食物與自然生態的平衡。這樣的社會文化的改造運動,提醒人們反思食物與文明的關係,在吃食的當下,能夠覺察食物原本的樣貌,以及溯源食物是來自田地、森林、河川、抑或是海洋。
因為你吃下去的每一口都很重要。慢食活動紮根於在地日常,然而卻可以成為連結到全球的生態與文化的行動實踐。而透過自己採買食材,在家烹調料理,有意識地知道食物有沒有過度調味,是實踐慢食精神的第一步。
食必有物,以天然食物而非加工食品作為吃食的最高指導原則,為了你自己以及全世界,今天就下廚做菜吧。
責任編輯:黃璿聿 核稿編輯:鄒宇晴
參考資料與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