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蔡元培先生安葬於香港仔墳場的墓碑被破壞,實在遺憾。
先生生於1868年,二十六歲時考取進士,二十八歲當了翰林院編修,正當開展仕途的那年,甲午中日戰起,國家嘗受失敗之辱,次年戊戌變法運動爆發,先生因同情維新派,毅然棄官歸故里。其後從事教育事業,先後開辦好幾所學校,至1902年,又創辦了愛國女校,是中國最早的一間女子學校。其間,又秘密組織團體,鼓動革命。辛亥革命成功,他是首任教育總長;但礙於中山先生把大總統讓給了袁世凱,而先生又不滿袁之所為,兩度辭職不准,秋間逕赴德國。民國二年,聞宋教仁被刺,由歐返國,推動討袁。自民國六年至民國十五年,先生任北大校長,禮賢下士,破格引才,新學與國故并融,揭櫫自由、平等、兼容之風。民國九年正式招收女生,開大學男女同校的先河。當年新文化運動和五四運動,都是重要的推手,爭取自由、民主、文明,都與學生共患難、共存亡。
先生一生清廉,澹泊名利,據聞死後無錢入殮,得王雲五先生奔走募捐,葬於香港仔墳場。一代教育家,為民族爭取自由,為國家爭取民主,為社會爭取文明,而與學生共度時艱,無畏軍閥政權,挺拔傲骨,近代文人中,實屬罕見。
最後,借用錢穆先生的兩句話:艱險我奮進,困乏我多情。共勉!
(寫於2019年11月17日於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