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我的我

上週六去月子中心探望新手爸爸豪哥，他說已經學會新生兒沐浴、擦屁屁換尿布、餵奶拍嗝等技能。可惜月子中心訪客時段已經預約額滿，沒有看到韶馬小弟兄。

雖然我這陣子比較消沉頹廢，但是聽到豪哥開懷地跟我分享孩子出生的喜悅，我覺得就像聽了一段感恩見證，感受到神在豪哥一家人身上的奇妙安排。

我們站在人行道聊天，我覺得豪哥變得不同了，不是因為他學會了那些新手爸爸的體能戰技，而是他經歷了孩子出生的神聖時刻。

豪哥說，他在小韶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彷彿小韶馬就是另一個他。在阿讓跟小敘敘出生的時候，我也曾經有這樣的體會，從此這人世間，不只有一個我，就算以後我不在了，還有另一個我將繼續活下去。

「我」存在的目的，一定超越我自己的俗世眼光，也超越我存在於這人世間的時間跨度。從前我以自己為中心，構想一生將會如何度過，但是經歷了孩子出生的神聖時刻，我隱隱約約感受到一件事：我不再是我的我。我不是作為個體存在，而是一個集合體，而且必定有個超越一切的存在，為我這個集合體做了安排。

其實許多人都知道這樣一件事，只是以比較隱晦的方式傳達這個世界的實相。有一天早上搭公車送阿讓跟小敘敘去上學，坐在座位上的阿嬤看我抓著在公車上推來推去的兩兄弟，她用一種彷彿傳達神諭的語氣說：「你以後要為這兩個孩子努力了呀！」

但我已經淡忘了那個神聖的時刻，又變回聖家族畫作裡面的約瑟，不明白神的旨意，憑著自己的血氣，辛苦悲哀地過活。我該怎麼做，才能將自己貢獻於「我」這個集合體呢？或者像鹿丸勉勵鳴人時所說的，該如何像阿斯瑪或是自來也那樣，當個帥氣的大人呢？

這件事真的太辛苦、太困難了，可是上週六見到了全身散發聖光的豪哥，我疲憊的心得到了安慰，提醒自己還是必須經常祈求，求神為只有一顆心臟的我們加添心力，也時常彼此勉勵。

相信豪哥也做好了準備，從此以後，豪哥不再是豪哥的豪哥，而是蘇亞書奈的豪哥，是小韶馬的豪哥。

最後祝福小韶馬的智慧和身量 ，並神和人喜愛他的心，都一齊增長。

（這張照片是2016年，我們去東華大學社會學年會擺攤時的照片， 鄭人豪 沒想到你會與花蓮有如此緊密的聯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