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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過與其說是因為對什麼都沒興趣,不如說太多東西都讓我感覺很有趣。我想學寫作、學攝影、學架網站....,但一直以來我都沒去嘗試,因為我以為只有當某件事讓我感到「特別喜歡」,才是我真的有興趣的,我也根本不相信一個人能做這麼多不同的事。然而「一輩子只要做好一件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些想法總是令我恐懼,因為我覺得完全投入某個領域,好像就勢必會失去一部份的自我。
目前,我正在執行寫作的自主學習計畫,雖然已經限制了學習主題,但卻絲毫沒侷限我的三分鐘熱度。我一下想寫讀書心得,一下想寫社會觀察、影評;學了一點SEO又中途放棄,跑去弄ig帳號,把文章做成圖文,後來沒做幾則貼文又跑去做電子報。結果發現,我好像做了很多事,卻沒有什麼像樣的成果,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完成,讓我很沮喪,失去學習的動力。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沒定性是種優勢》。作者艾蜜莉.霍布尼克(Emilie Wapnick)曾經學過音樂、藝術、電影和法律,現在是個演說家,也是一位職涯諮商教練。她在書中介紹了多重潛能者(multipotentialite)的概念,並從職涯的角度告訴多重潛能者如何打造成功的職涯,書裡也有許多具啟發性的案例和練習來幫助你釐清你的熱情,作者藉由這本說告訴我們:「你不必只選擇一件事」。對於還不清楚未來想做什麼,或常常被說三分鐘熱度的人,這本書很可能為你帶來很大的啟發。
專才的社會
其實社會並不是一直以來都崇尚專才的。文藝復興時期,精通多項技藝被視為一種美德,達文西就是最著名的「Renaissance Man」(文藝復興人),後來人們用這來稱呼那些通才。一直到工業革命後,專業化的分工讓專才興起,形成了現在這個講求專精的社會。
社會總是告訴我們要專注在一件事上。「你長大後想做什麼?」、「找到你一生的志向」,這些都在暗示著,「我們只能有一種身分」選一個科系、學一個專業、做一份工作直到老,對許多人來說是如此理所當然的事情。
專精成為了美德,而嘗試許多東西、轉換跑道,變成被譴責的事情。於是人們不再嘗試,隨便選一項出路好的專業,然後照社會的意思投入其中,不再探索其他可能。雖然如此,還是有一群人,他們不被框架拘束、勇於探索自己的熱情,並打造出具有意義、創意、熱情的職涯。作者把他們稱為—— 多重潛能者(multipotentialite)。
什麼是多重潛能者?
書中其實沒有對多重潛能者給出明確的定義,它比較像對通才的重新詮釋,比起累積的知識、技能,更強調他們的好奇心和決心。多重潛能者都具備以下兩種特點:興趣廣泛、從事創意工作。他們的職涯路徑不是筆直的,而是像下圖這樣,在不同領域之間反覆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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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潛能者的超能力
- 融合點子:多重潛能者很擅長融合不同領域的點子,產生創新的想法。這其實就是我們常說的「跨領域」能力。
- 快速學習:他們很熟悉「新手到熟練」的過程,這讓他們能夠快速地學習新知,精通一項領域也讓他們對於學習其他領域更有信心。
- 適應力:多元的能力讓他們能勝任各種職位和環境,而多樣的技能也讓他們可以「把雞蛋放在不同的籃子裡」,分散風險。
- 大局思考:對於多面向的認知,讓他們用更廣闊的視角看待世界,這讓他們能發現系統性的問題。
- 聯想與翻譯溝通:不同領域的知識讓他們能更好的與專業人士溝通,或是居中協調,當一個不同專業之間的翻譯者。比如說同時有設計和程式能力的多重潛能者就能協助設計師和工程師之間的溝通
多重潛能的工作型態
- 集體擁抱模式:擁有一份多面向的工作/事業,剛好能滿足需要的多樣性。可以選擇包含許多元素的領域工作,像是設計就包含了藝術、心理學、工程...等。或者你也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打造自己的事業。
- 斜槓模式:同時擁有多份兼職/事業。有最高的靈活度,但工作/生活界線模糊,非常仰賴自律能力。
- 愛因斯坦模式:在全職工作之餘追求自己的興趣。愛因斯坦在擔任政府官員外的時間,完成了許多著名的研究。由於全職工作的穩定,這模式能讓你無後顧之憂的盡情探索你的熱情。
- 鳳凰模式:一次只探索一種熱情,到了一定的程度再轉換項目。這相較之下能更深入的探索,也比較能有明顯的成果。
模式沒有好壞之分,端看你喜歡和適合哪一種。你可以想像一個同步-依序的光譜,在光譜左邊是喜歡同時進行多種計畫,右邊則是喜歡一次做一件事,看看你在光譜的哪個位置,來決定你適合哪種模式。比如說我喜歡一次做很多不同計畫,斜槓模式可能就比較適合我。
心得
讀完這本書,讓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直以來我都知道自己喜歡嘗試新東西,但往往很快就失去熱情,讓我經常懷疑自己是不是會永遠這樣一事無成,也對沒辦法堅持的自己感到厭惡。直到了解多重潛能者的概念後,我才知道這其實是正常的,甚至是值得驕傲的,而且也有很多人面臨一樣的問題。
作者說「你學的東西沒有白費,」這讓我對學習又充滿了熱情,因為我知道每次的學習都不會白費,它們會以意想不到的型式在未來幫助你。這也是我認為學習最有趣的地方,你永遠不會知道你學的東西會引領你到哪裡。現在,我會多跟隨著自己的好奇心和熱情去學習,也不刻意去追求成果。
書中提到的工作模式開啟了我對工作全然不同的想像,原來有這麼多豐富有趣的職涯組合,只是在專業化的社會下,我們對職涯的想像力都被限制了。我尤其被斜槓模式吸引,打造多元的技能和收入來源感覺非常有趣,而且斜槓對於經營個人品牌或者一人公司是很適合的選項,這帶給我對未來職涯規劃的許多靈感。
我想到Naval說的特定知識(specific knowledge),也就是一組只屬於自己的特殊能力,沒辦法被別人取代。多重潛能者在做的就是建立自己的特定知識,藉由多元的學習發展,打造出屬於自己的「專業能力」。專業不只是單一領域的技能,解決一個問題所需的多元能力也是一種「專業」。多重潛能者有的不是特定領域的專業,而是解決某種問題的專業。
「越是專業化的情況下,越是要做一個通才」—《成長的邊界》
我認為,多重潛能者正是未來最需要的人才。在快速變化且充滿不確定性的未來,他們的「快速學習」和「適應力」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優勢、有多種技能讓他們能分散風險,而大局思考、跨領域的創新也是AI時代非常重要的能力。美國著名教育學家歐內斯特. 博耶也說過:「我們的未來屬於那些具有綜合特質的通才。」很顯然,多重潛能已經不再是一種特質,更是一種未來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