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廷頓著有《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一書。他在書中寫道:「文明的衝突在今後將愈來愈重要。……「當前的衝突核心將是西方與儒教-伊斯蘭文明之間的矛盾。」但「在可預見的未來不會有普遍文明的一統天下,而是一個不同文明集團共存的世界。」
所言不虛。但我認為,雖然未來「是一個不同文明集團共存的世界」,但會有主次之分,儒家文化和伊斯蘭文化將最終融入西方文化之中。在這裡,我不加區別的使用「文明」與「文化」。
同時,我認為,儒家文化要比伊斯蘭文化更早地融入西方文化。理由如下:
1、伊斯蘭文化與西方文化一樣,是以宗教為根基的。兩者都很強勢。而儒家文化是以世俗的倫理為根基的,所以,相對於伊斯蘭教,儒家文化與西方文化的衝突更小,與西方文化的相容性更好。
2、從現實情況來看,也可以得到印證。日本、韓國和臺灣就比中東地區的阿拉伯國家更好地接受了西方的文化、更好的接受了西方的政治制度,運作也比阿拉伯國家更有成效。日本、韓國和臺灣與阿拉伯國家接觸西方文化的機會差不多,國家的規模也差不多。這說明,阿拉伯國家接受西方文化的最大障礙來自於宗教方面。美國及西方國家在中東地區有勢力存在,滲透很深。阿拉伯國家並沒有形成統一的政治聯盟。照說,西方思想可以很容易地被某個阿拉伯國家積極採納,轉變為成熟的民主國家,但至今還沒有。相反,儒家文化國家抵制西方文化的最大障礙倒不是儒家思想本身,而是在於接觸西方文化的機會與政體規模。儒家的王道政治與宗法家族固然對西方的自由平等價值有本能的抵觸,但本身是不足以與西方價值抗衡的。
3、儒家思想在大陸方面之所以能與西方文化長期抗衡,主要不在於儒家思想的強大,而在於其寄居于大一統的集中體制中,兩者構成倚生關係。儒家思想為大一統集中體制提供價值基礎,而大一統集中體制則成為儒家思想的堅固堡壘。
2011年4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