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上有寫字嗎？要怎麼「讀」？

近年來在非正式場合，大家開始會把日文裡「空気を読む」這句話的的字面直譯：「讀空氣」，在繁體中文的語境裡使用，意思也跟它在日文裡一樣：「察言觀色」。

怎麼空氣不拿來吸，要拿來「讀」呢？那是因為在日文裡，「空氣」一詞除了跟中文相同的字面涵義之外，另外也做「當場的氣氛、氛圍」解釋。而對於氣氛的感受與觀察，日文所使用的動詞是「読む」（讀解）。 感受當場的氣氛，做為說話、做事的標準。

對於講求團體決定論，且極度高情景文化的日本人而言，那是生活中必備的能力之一。

但有時候我在想，日本人這麼講，搞不好真的是叫人去「讀解空氣，看上面寫什麼東西」的意思。

心理學家卡爾．榮格（Carl Gustav Jung）認為，人類的表面意識是海平面上一個個獨立的小島，清楚可見；而所有人類大腦裡的潛意識，在最深的層面上相互串連，如同每個小島最底部連接在一起的海床，深不可測，他稱其為「集體潛意識」。

相對於海床之說，日本人可能認為人與人的深層意識是經由空氣所連結在一起的。不只透過語言傳達，意義更是存在於之前發生的事件、當時人們的心境、以及情景之中，並透過空氣而散發出來，就好像寫在上面一樣。

只是這些意義是透明的，肉眼看不到，要用其他的感官、還有你的心來「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