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型規模的公司;採用集體領導制本身就存在一些問題,譬如,容易形成不同派系,公司資源分配可能不當,領導幹部可能推諉,決策品質可能不佳,也可能無法消弭潛在問題於萌發階段等等。簡單說,針對“必須”處理的所有作為;可能會有反應效能不足的狀況,更別說前瞻性的考量了。
眾所周知,世界上並不存在一個決定就能做對所有的事情的。一切新的決定,必定帶來新的問題。就像古人說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反之,“倘有近憂,較少遠慮”。更別說,所有的政策決定都是一項權衡(Trade Off)。在事件的天秤上,有沒完全看出輕重,釐清利弊(Pros & Cons), 想好後遺症,然後;謀定而後動,那才是關鍵
正如同動手前想好的,[公司管理團隊]的做法是階段性的策略,讓它現出問題;正是預料中的事。就像高中的模擬考,就是要暴露自己的弱項,尋求有效修正,是正式考試的無害前哨戰。
從我個人角度而言,我有必要弄清楚;是哪一位經理對公司最有價值?哪一位;在不久的將來我可以委以重任?總之,可能的亂是必然的。
新政策啟動初期還算順暢,他們的互動也很正常。不一樣的是,個別和我的互動頻率開始出現不同的狀況。這樣的不平均接觸,形成了表面的親疏之別,雖然我已經極力避免了。但是;從正面角度來看,他們都是個別在做努力,希望自己的表現有能見度。來突顯自己。
另外,衝著我來的挑戰也是一波一波出現,尤其,那一位當過老闆的全國業務經理。
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在年度間要求加薪。我有點意外,因為;那是違背年度薪資調整的慣例。他的理由是所謂前朝的承諾,未依約定執行云云。我心裏想,他是當時最高的業務負責人,也是在市場知名度最具代表性的一位,那舉動是有要脅意味的。
他已經是當時公司最高薪酬的同仁,再說,對他;我希望看到的價值還不明顯。我因此沒有任何順從的道理,我堅定的回答,薪酬配套(Remuneration Package)的調整是必要的,但時間和理由都不具備,這個時間點不宜討論這議題。他知難而退了。
不久,他又單獨來找我,提到墨爾本分公司一位業務員的車禍意外。有一天昏暗的傍晚時分,在郊區公路撞死了一隻身高與人同高的袋鼠,車頭幾乎全毀。他覺得同仁的生命須要保護,他想為公司所有公務車的車頭;全部裝上金屬的防撞裝置,是非洲草原等級的。
這顯然又是新一輪的挑戰,在試探我的底線。從理性角度着眼,這個人已經慢慢把自己移到了我的對立面了。單就這個提議,就存在太多不友善的用心。他的構想是聞所未聞,再則,近二十部車全換裝了,必定是一筆大錢。他這是在找我麻煩。
我堅定的告訴他,這事不須要討論。要他馬上通令各業務和服務相關同仁,安排訪客行程時;務必在白天回到都會區。另外,我會請人事負責同事;檢討職工保險的範圍有效涵蓋,這話題結束。
我深知這類議題的浮現和回應,要是有個總經理在位,自然輪不到我操心,但是,決策質量卻總是跟我這業主有直接關係,我沒有空間直接把這種煩心事交給某人,然後去面對更無邊際的未知數。這一切,都是必經之路。
我知道這類挑戰還會有很多,但是在這一階段的策略執行;我必須耐心穩健走下去,同時想好如何回應?依當時情勢而言,對我最好的方法就是;剛柔並濟,而我也就是那麼做的,儘管龐大壓力會不時湧現。
洋人有句俗話,[是狗搖尾巴,還是尾巴搖狗?](Does the dog wag the tail, or the tail wag the dog?)。在那時段的我,無法避免的,我選擇當狗兒的身軀,希望牠的尾巴能夠因為狗兒開心而狂搖,而不是因為憤怒而堅挺呆立。我得堅定走好那一段路,因為;那是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