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bato

2024/03/01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Rubato〉2023-03-01


  無論是古中國還是古希臘,基於人類的生理結構與文化結構,我們的書寫一直存在著兩套系統(傳統)。就像那座橋上邏輯與感受的兩端,一條路是意義先行、一條路是音韻先行。



  在很早很早的時候,我們就有能力用詩歌來表達我們的感受。我們的文化不需要學會那些繁雜的標準論文格式,甚至不用懂得「起承轉合」與「第一句破題」,我們便在那還牙牙學語的時期,哼唱出了許多歌曲。在很長的時代裡面,人們深刻地感受並傳唱他們的過去,在那些煙霧繚繞的滿月之夜,我們的語言尚未變得過分理性,先祖臨在,指點生者前行。


  人類本能地知道,故事與音樂能讓一段論述更具說服力。但當親族部落間的衝突轉入軍事政體的戰爭,在時代對策略部屬之更加準確的要求下,日出之時,論辯性的思維已將主要城鎮通通佔領,音韻走下語言的王座,將權力「禪讓」給了意義。為了不讓那些由美麗音韻主導的文藝表達壓制臣民應當遵守的道理。柏拉圖將詩人逐出理想國,而後屈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那些韻律與節奏卻自己延續了自己。那些伏流始終在文化的底層中運動,一些不怕死的挖掘者帶著用以開鑿和梳理的工具,沿著濕軟的土壤尋找能量與脈動。於是在他們屢敗屢戰、疲憊不堪、百無聊賴與半夢半醒之際,無視門衛的看守,解放了世界性的、身體性的、原初性的聲音,也同時解放了意義傳遞的倫理學屬性。


  某種跳躍的、時而寧靜時而大鳴大放的詞語,那些詩歌那裡來的臥底,便這樣不分行地潛藏在散文格式裡。讓我們在--如此荒唐又矛盾地--透過種種被給定的概念語言去闡釋那「有些事物不能被意義性的詞語給把握住」之道理時,可以不那麼心虛。可以喘口氣、可以不害臊地保持押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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