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同效果」就是英文的"Synergy", 意思是兩個人或兩個團體通過協力合作;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商學院都是這麼教的。至於;現實有沒有成功的個案,就沒真正檢視過。
我的轉調新加坡,實質引發的後果(Consequences) 是有兩個面向。其中一個是積極的方面,那也是當時在我心裏優先存在的自我任務期許。我希望亞洲兩個分公司融合(合併)之後,可以為集團帶來更強有力的市場存在 (Market Presence),進一步爭取更大的市場占有率,做到真正Synergy的體現。
至於消極的一面,事實是和我的生涯規劃有著密切的關聯。從優先順序的角度來看,它處於第二順位,也可以說是當時的職場B計畫。
東南亞地區市場比起東亞市場的開發至少早了二十年以上,這一點對於很多東北亞新世代的人可能不太能了解。事實上,二次大戰期間東北亞大部份國家地區都遭受到殘酷的戰火洗禮,很多國家的工業設施都受到嚴重的摧毀。因此,東亞國家戰後開始發展經濟,大約花費了一個世代的時間;才慢慢的重建到一定的水平。
在這段時間,亞洲受人矚目的繁華大城市;除了香港以外,就是當年的馬尼拉和西貢(當今的胡志明市)。這說明了一個事實,戰後不久亞洲的經濟中心;是在亞洲的南邊。在那個時代,當時的新加坡還沒建國。
很快的,由於東北亞的經濟復甦。還有東南亞政治情勢轉趨不穩定,物換星移,日本又重新崛起。隨後的四小龍跟著興起,改變了亞洲經濟版圖,東南亞地區才慢慢淪為大亞洲經濟版圖的邊陲。
基於這樣地緣經濟情勢的認識,在還沒聽說“雁行理論”之前,當時我就覺得下個經濟發展的引擎;下一輪就會是由東南亞擔綱。或許,這也是集團執行長和我看法一致的地方,也正是我有機會跟東南亞團隊一起;為這個地區操心的深層原因。
經濟活動的本質,除了不斷的財富重分配以外,另一個重要元素就是“成長”,不論是正成長;抑或是負成長,經濟活動就是不斷的“動”。作為集團在東南亞主要生意發展的法人實體,我並不覺得他們有推動市場成長的動能,日常做的就是服務和維持等等有關的工作。
從我安頓好新加坡生活之後; 幾個月看下來,我身邊同事上班氣氛的安逸,還有聽到他們和各國經銷商電話交談的狀況,感覺比較像公家衙門,不太像節奏明快的商業機構。
或許,先前泰國市場出現的小騷動之後,顯然東南亞分公司同事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在開拓新市場方面;變得消極,甚至成了一潭死水。這也許正是執行長所觀察到的,也或許是他有意要我來“攪亂這一池春水”的。
回頭看東南亞總裁提起的泰國事件,那是兩年前的事了。換句話說,當時剛上任不久的集團執行長;是不是也一起被打臉了?
以我的理解,執行長強勢攻城掠地的戰略思維,沒有道理會就這樣息鼓偃旗的。平心而論,我也認為當時泰國的"多元開放策略‘’ (Diversification Strategy) 是佈局草率,管理失能。我覺得執行長不會看不出來。他或許會找機會卷土重來,再去捻那虎鬚。不過,他會換個人替他去做那件“蠢事”。我是那個人嗎?
從執行長的位置來看,我帶來的,不管是合作 還是競爭,都會對東南亞市場產生激勵作用。今天回頭再想想這一件事,難道一切都是他謀略的一部份嗎?再怎麼說,我無疑又成了一支戰力不錯的棋子。
這就像是象棋裡的炮,過山吃了車。萬一隨即自己也被吃了,應該算是任務完成;功德圓滿。若對手沒設防,以致安然無恙,那麼;這支炮下一步的攻勢就頗令人刮目相看了。
我個人正如他所料的,不斷注入可能是他預期的動能。那天午餐聊到的那件泰國震撼故事,如果算是一桶冷水的話,我覺得水還不夠冷,我想動的熱度還在。我仍然在找另一個機會,正式和他討論最大市場;印尼,的對策。我是真的不相信,印尼也會有牢不可破的歷史羈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