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要每天寫嗎?」/沒有人要求你每天寫作

「我真的想要每天寫嗎?」/沒有人要求你每天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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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要每天寫嗎?」/沒有人要求你每天寫作〉2025-03-07

 

  每天寫文章這件事進入第三年,就像吃飯睡覺一樣,它已經一定程度上被我當作一件「既定事項」。在排定每天要做什麼事情時,心中預留一至兩個小時。即便再累、事情再多、或者出遠門,就是「必須」坐在電腦前,在十二點前把這件事情完成。沒有「放假」,因為這是「自己的事」。

 

  但就像跑馬拉松一樣,無論你再怎麼習慣,它都不會變得「輕鬆」。該流失的體力依然會流失、雙腿與其他身體部位依然會痠痛。無論再怎麼習慣,需要絞盡腦汁的事情就是需要絞盡腦汁。

 

  透過練習,人可以更加順利地進入寫作的狀態,也可能可以更容易將生活中的所見所聞辨識為寫作題材。但就像一個技藝精湛的雕刻師,他可以把原木雕成栩栩如生的佛,但時間、專注,每一次都不能少。

 

  雖然不是非常頻繁,但我不時會重新問自己「我真的想要每天寫嗎?」,到目前為止,答案通常是「應該是」。因為對我來說保持寫作、保持思考與對事物的關心,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但多睡兩個小時、並且不必煩惱「要寫什麼」,同樣令人嚮往。

 

 

  說起來,能夠經常去煩惱「沒有人要求你做的事」,似乎是一件相當奢侈的事情。雖然每天寫作會固定地將我的時間消耗掉,但過程中的這些思考,凸顯出了一種自由。我可以寫今天看到的新聞、最近閱讀的書或影視作品、關心的社會議題、或僅僅是當前正在思考的--僅關於自己或某種抽象的「人」的事。

 

  沒有「流量壓力」要求我把故事說得聳動、也不需要追著名人、追著社群熱門話題。同時,也不是為了完成一部論文或長篇小說,說到一個段落就可以休息,如果還有什麼沒說完的,想繼續的時候也能繼續。

 

  而且幸運的是,如此任性的、發散的書寫還是可以被看到,並且被鼓勵。不時可以聽見有人告訴我,他和我有類似的想法、類似的觀點或類似的興趣。偶爾也會有人指出內容錯誤或片面的部分,讓我有機會修正偏見。

 

  雖然這裡只是數位的廣場,但透過一篇又一篇的文字,我們會一層又一層地積累出形象。在廣場上的閒談,又會以不同的方式,回過頭來改變我們線下的、直接以肉身面對的日常。

 

 

  文字被擺放完畢之後,用來記錄的紙張被隨手摺成紙飛機投出去。雖然跟真正的飛機相比飛不了多遠--或者根本稱不上是有在飛,但周遭有些人會看見,會覺得有趣,會覺得「要不我也來試試」。對我來說,這就已經是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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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寫作六百多天之後〉

〈寫作與自我檢證的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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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如果被攻擊與被殖民的一方也基於同樣的自我防衛理由展開還擊,卻會被立即認定為野蠻的、前現代的非理性暴力,並以此來加深對這些群體的殘暴屠戮。「保衛生命」於是弔詭地變成了毀滅生命的理由,只不過其中的一些生命被看作無論如何要守護的生命、另一些則從一開始就未曾真正活過。
  某種一神論般的浪漫腳本教育人將「愛」理解為一種獨佔的、極度排他的狂喜狀態。但那背後的代價或許是一步步斷絕掉你與其他關係的連結,由於只被允許從對方那裡得到滿足,在現實的無奈與身體性的疲憊之中,人終究必須失望、墜入自我懷疑、相互猜忌與存在主義式的無力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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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提問:我覺得自己最大的問題是,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事、做什麼會開心。 以前以為自己找到了,但是經過一段時間以後,又覺得自己沒那麼喜歡,所以我一直很羨慕其他人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也發現我從小時候欣賞的人們都是因為他們很專注在某個領域(我覺得這樣的人自帶光芒,就算不是超厲害)。 長大
身為一個經常在行天宮發呆兼寫作的人……欸對,我都會坐在廟前一排階梯打限動跟文章,待在行天宮很容易文思泉涌。也包含,我對行天宮的籤詩運作,不敢說真理,但和祂們相處久,抽的籤詩多,對照的現實也多,自然就發現了神明的弔詭之處。 會寫這篇,是來自昨天遇到一位女孩,我認為她的頻率反映了時下人,尤其想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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