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拿到心理師證以後,決定先進了資源教室做生涯輔導員一年,之後回到諮商組做半年,年初又轉調到另一個校區,打算藉這個機會整理一番。
實習時其實待的是社區場域,甚至曾接殺防的方案(這樣會太明顯嗎?),非常習慣單打獨鬥的生活。工作很純粹,面前做了一個人,而你只要思考如何與這個人工作,讓生命繼續下去。只是這人也不只是他自己,他也有家有牽掛,有複雜的煩憂。心理諮商似乎有一邊是有這種假設,煩惱都是外在的一些事之後被內化進心裡,但這心裡的事都可以透過自己與意志的選擇與決定嗎? 那倒也不見得。
現實的困難真的會困難得很現實,讓你需要超現實的時刻、需要魔幻寫實的時刻,需要多元真實或建構真實的時刻;困難的凝視也仍在,限制也仍在,生活的悲苦也仍是,對苦難與限制的理解一直是困惑的,我們好少好少去討論諮商的限制,這似乎也使得自己跟著是失現實的,這樣真的能有效嗎? 甚至這些對話真的能禁得起苦的考驗嗎? 會有良善的影響嗎? 我心困惑。/
拿到心理師證以後,決定先進了資源教室做生涯輔導員一年,我首先是到了學校。要加減活著其實不難,但要深刻地做好工作,就很不容易。
如果硬要說什麼相同之處,那無知就是原罪。個案與工作在你面前,不會就是不會。
系統工作最常出現的就是系統不如我想像的工作,而個人在此處時在渺小,在有關係就沒關係的世界中,沒得建立穩固的工作關係,或無法累積系統間的信任就是會很慘烈的事。
當然這是很菜雞的心得,但的確是我覺得最重要的事:行政工作就是這個系統運作的方式,把行政工作整理好,就會是在系統間累積信任的基礎。
而進資源教室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容易,當然這也跟自己的學習歷程幾乎沒有特教背景有關,得從頭學起,但系統工作很在乎各司其職,不是每個行業或單位都會有人帶。在新人蜜月期結束前想辦法找到自己的工作定位與價值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資源教室會學到滿多與諮商輔導不同的部分,比起個案概念化,更重視對特殊教育需求的應對,更多時候正在面對限制本身。面對限制,努力的方式與方向就會變得需要很特定,工作的優先順序就歐康母的剃刀來說,一定會先討論限制,以及面對限制的動機,個別化支持計畫甚至不會有心理師的角色列席,能談到心裡的部分已經是太幸福的事。
努力地方像始終不能是消滅限制,而是找到在限制底下工作的方式。
當然知識的學習以及了解資源教室的服務對象與方式、目的以及日程等服務重心一定是重要的,不論作為資教輔導員或是其它助人工作,這都是工作與合作的基礎-你要知道彼此的重點,才有合作的立場與互利的依據,共案,才能有機會在溝通中創造更多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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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受「資源教室職涯輔導員初階專訓」大概是這一年裡最重要的事,尤其對於沒有特教背景或訓練的我來說,能夠快速地建立起一個工作地圖與框架,並明白工作的重點,也能夠有機會與同業交流,看到不同組織底下如何推動工作,才會比較明白整件事如何進行。
這之中的收穫給我許多影響,有機會可以再開一篇文章整理,但也剛好接近一年,站在職涯選擇的階段關口,是時候選擇繼續做特殊教育與職涯,或是將工作重心遷移回到諮商輔導與心理諮商。
而最後我選擇回到本行,即便都是助人工作,我仍嚮往這樣助人與生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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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同行與先賢先烈在進入諮商輔導工作前大概都已經有工作經驗,不像當時的我一樣老土莽撞,但還是寫下這篇,社區工作聽起來比較接近市場,但大專校院仍然是心理師的搖籃,當然這不是唯一累積自己的方式,但逐步成長感受的確是很踏實的(不論是能力、素養、或是薪水)。
當然心理師也是有百百種,有些人並不是這樣生活,那還是回到自己身上,這是理想的心理師,或是理想的我追求的樣貌嗎? 或這是這個階段為了更重要的生活暫時性的目標嗎? 我們討論著生活的嚮往,而不再只以興趣做為依歸,或許也是一種成熟吧。